他也能體面的向自己投降,絲毫風險沒擔。

雖然用了手段,不過若沒有這等趨利避禍的本事,恐怕石包早就被晉國君臣踩死。

“以後石公可以安享晚年,多享享天倫之樂。”

石包的臉色明顯輕鬆不少,異常鄭重的拱手,“謝陛下隆恩!”

能體面退出也算是一件好事。

在王祥、鄭衝等人的攀咬下,司馬家的走狗一個個被扯出來。

馮紞、何劭、何曾、張華、裴秀等等。

楊崢一個個檢視。

“陛下饒命!”馮紞、何劭哭拜於地,立即引起其他人的哭號。

張華、裴秀低著頭默不作聲。

楊崢走到二人面前,停下腳步,“你二人為何不求饒?”

張華拱手道:“受人之恩,不能匡扶,又不能保全其家,無顏苟活。”

裴秀道:“生死有命,陛下要殺便殺,何必如貓戲鼠?”

兩人都是面不改色。

楊崢哈哈一笑,“司馬炎所能重用你們,朕安能入此城?”

這話純粹是恭維二人。

以晉國朝堂的政治生態,做正事的人,往往沒什麼好下場。

張華的名聲楊崢在後世聽過,司馬家的江山靠他撐著,而裴秀好像是最早的地理學傢什麼的,這樣的人,秦國有大用,比那些沒有節操計程車族強多了。

楊崢扶起二人,“兩位賢名朕耳聞已久,今日一見方知是真名士,兩位若不棄,可輔左朕,還天下一個盛世,二位若是心有芥蒂,朕亦不會強留。”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拱手道:“謝陛下。”

一連收復兩個賢才,楊崢心情大好。

司馬家不是沒有人才,卻一頭鑽入權術之中,所思所想只有爭權奪利。

“陛下新定天下,當施以仁德,既然首惡已除,何必再造殺孽?”張華又跪了下去。

周圍的氣氛忽然凝固起來。

這麼多將校和士族沒有為司馬氏說一句話,偏偏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寒門書生敢大膽勸諫。

楊崢其實很反感夷三族這種手段,但這個時代的規則就是如此,司馬懿、司馬師當年舉起屠刀時,可曾會想到刀下會有無辜之人?

大秦進入中原,也需要這種手段震懾其他人。

一個強盛帝國崛起,必然建立在累累白骨和冤魂之上。

更何況司馬家殺了這麼多人,現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不過分!

還有司馬家在原本歷史中欠華夏的。

當然,這些話楊崢不會跟一個書生說。

多少晉國君臣見了自己戰戰兢兢,張華卻有如此膽色。

“公乃諍臣,然天下之穢,只有司馬氏的血方能洗淨!”楊崢掃了一眼長街上的司馬氏。

其中固然有冤魂,然而只是少數。

更多的是八王之亂的始作俑者。

張華長嘆一口氣,向楊崢拱拱手,識相的沒有再多說什麼。

尺度把握的相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