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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些什麼。正猶自猜想著,馬車又進了不少,前方的情形也跟著變了。
只見緊閉的門板忽然開啟,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男子縮著脖子、搓著兩隻手,一臉惡狠狠的對婦人罵咧著,婦人神色越發悽惶,竟一手抱著毯子一手拉著男子的褲腿跪下。男子不耐煩,一腳踢開哀求的婦人,婦人是體弱無力之人,不堪這一腳滾在地上,懷裡的毯子也順勢散開落地,一個大約週歲的孩子翻落在雪地上,“哇”地一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哭嚎。
“啊!”一聲短促的低叫,消失在儀華緊捂朱唇的手心間。
“怎麼了?看見什麼了?”朱棣欺身上前,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儀華聞聲轉頭,他灼熱的呼吸微微拂過耳垂,她身子顫了顫,望著朱棣疑問的面龐,心中幾番掙扎,終是牙一咬搖頭道:“沒什麼。”
朱棣看了一眼儀華猶在掙扎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微晃的帷帽,勾了勾唇只“嗯”了一聲,使閉目坐在儀華身邊。
儀華愕然,定定的望著朱棣,彷彿不相信他就這樣不問了。
馬車駛到了藥鋪前,婦人哀求的聲音夾雜著幼兒哭啼聲,斷斷續續的傳進馬車:“求求你,讓大夫給我兒子看一看開服藥吧,這是醫藥費呀,你看……”不等婦人說完,那青年男子已呸了一聲,不屑道:“你連半兩銀子都不到,還想請大夫開藥,少痴人說夢了!別說今兒閉市不看診,就是平時你這幾個銅板,哼!”
“……他才一歲呀,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現在又發高燒燒的這麼厲害,求你救救……嗚嗚,你行行好吧!”
婦人哀求的聲音漸漸絕望。
馬車駛過了藥鋪,婦人與青年的聲音已漸不可聞,可幼兒哭啞的聲音卻清晰在耳。
儀華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拳,腦中緊繃的一狠弦終在婦人哭訴幼兒情形時,“嘣”地一聲斷開,隨即不假思索的一把撩開帷幔,推開緊閉的窗戶,刺骨的寒風颳進車內,呼呼的在耳邊作響。
她卻聽不見枉呼的風聲,只聽見她沉怒的喝聲:“來人!”
隨行的侍衛領命靜來,恭敬問道:“王妃,有何事吩咐屬下?”
儀華面玲如冰,聲冽如霜:“你立刻送那婦人和孩子去藥堂看診,事後將他們好生安置。至於……”話一停,目中閃過一絲不甘,語氣黯然下來道:“那藥鋪夥計你小做一番敲打就是,勿要將事情鬧大。”
“是,請王妃放心。”侍衛答應而去。
見侍衛駕馬離開,儀華這才略略安心,伸手關上窗戶。“吱呀”一聲輕響,提醒了她方才衝動之舉,忙要向朱棣解釋,剛轉頭喚了一聲“王爺”,幾乎同一時身後朱棣貼了上來,雙臂環上她的纖腰,下頜磨蹭在她的肩胛,挑眉笑睨道:“還以為你不打算幫他們?”
聽他話裡的意思,原來是在等她做反應。儀華心裡那絲急切消失,順著朱棣環她腰肢的手,身體軟軟的靠過去,在他堅硬的胸膛動了幾下,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頭靠在他的胸膛道:“王爺如今深受皇思,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燕王府,臣妾雖是內宅婦人卻也知一二。再說臣妾又不被皇……”
沒說下去,儀華微偏了偏頭:“救人是小事,可論起來這事卻關於京師民政,臣妾想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話點到即止,不予深談。
朱棣依然闔著雙目,下頜放在儀華如雲的髮髻上,低頭輕嗅了一下柔軟髮絲間淡淡的梅香,似滿意她髻上朱釵翠環只有零星一點,又似滿意她說話聲音軟而細,話中合義略有見解卻不過於,總之聽後他滿意的微揚嘴角,又問:“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聞言,儀華明眸瞬間一黯,隔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的聲音輕輕吟了一句“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父母遠在千里之外,只剩週歲的幼兒獨過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