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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車子走去,車子上還有個司機,元首沒有為他的同伴開車門,而是一頭鑽進去,然後開始看報紙,而那位女士還在跟母親說再見,感謝她美妙的晚餐。
多麼可怕的男人啊,布魯諾想。
晚上,布魯諾聽到了一點父母親的談話。有些語句是從父親辦公室的鑰匙孔裡鑽出來的,順著樓梯飄到布魯諾的臥室裡。他們的聲音異乎尋常地大,所以布魯諾能夠聽到他們的隻言片語:
“……離開柏林。去那樣一個地方……”這是母親在說話。
“……別無選擇,至少如果我們不想繼續下去……”父親說。
“……就好像是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不是,根本不是……”母親說。
“……那樣的話,我會被帶走,被看作是……”父親說。
“……讓他們在那樣的環境裡成長……”母親說。
“……夠了。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父親說。
談話可能就此結束,因為父親的辦公室裡再也沒有父母親的話傳出來,布魯諾漸漸睡著了。
幾天以後,放學回家,布魯諾發現瑪麗婭正在他的臥室,從衣櫃裡把所有的東西拿出來,裝進四個柳條箱子,就連他藏在衣櫃後面無人知曉的東西也給翻了出來。這就是故事的開始。
第十二章 希姆爾思考的答案
“我所知道的,”希姆爾開始回答。“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我和母親,父親還有哥哥約瑟夫住在一家商店上面的公寓裡,爸爸就在這個商店裡做一些手錶的活兒。每天早上七點鐘,我們全家人一起吃早餐,然後我們去上學,爸爸在店裡修手錶,也做新手錶。爸爸送過我一隻漂亮的手錶,但是現在沒有了。它有金色的表面,那時候每天晚上我都給它上發條,它也總是告訴我正確的時間。”
“後來它去哪兒了?”布魯諾問。
“他們拿走了。”希姆爾說。
“誰?”
“當然是士兵。”希姆爾說,好像這是世界上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後來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開始變了。”他繼續說。“一天我放學回家,看到母親正在用一塊特殊的布料給我們做臂章,在上面畫上星形的圖案。就像這樣。”說著,他用手指在身下的泥地上畫了一個圖形。
(六角星*)
“每次我們離家出門的時候,她都回會讓我們帶上這樣的臂章。”
“我父親也帶著一個,”布魯諾說。“在他的工作服上。很漂亮,亮紅色的底,黑白相間的圖案。”在鐵絲網那邊的泥地上,他又用手指畫了另外一個圖形。
(納粹萬字標誌*)
“是的,但是兩個標誌完全不一樣,不是嗎?”希姆爾說。
“嗯,不一樣,有人給過我這樣一個臂章,”布魯諾說。
“但是沒有人叫我帶過這樣的臂章。”希姆爾說。
“不管怎樣,”布魯諾說,“我覺得我挺喜歡他們的。但是我還是不知道更喜歡哪一個,你的,還是我父親的。”
希姆爾搖搖頭,繼續說他的故事。他已經很少再想這些事情了,因為每當回憶起那些在鐘錶店的日子,他就會很悲傷。
“我們帶了幾個月的臂章,”他說。“接著,事情又變了。一天,回到家裡,媽媽告訴我不能再住在我們的家裡了——”
“我也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布魯諾興奮地喊起來,很高興他不是唯一被迫離家的男孩。“元首來我家吃晚飯,你知道嗎,接下來我們就搬到這裡了。我恨這裡,”他大聲地加了一句。“他去過你們家,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沒有,但是他們告訴我們不能再住在家裡,必須搬到克拉科夫的另一個地方,那裡,士兵們建造了圍牆,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