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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師傅也不吭聲,坐在地上只是抽菸。
晌午,嬌嬌來送飯,我們誰都沒有吃得下。
嬌嬌是師傅的閨女,她娘死得早,是被師傅一把拉扯大的。
師傅家裡窮,嬌嬌到初中畢業就不上學了,跟著師傅走南闖北,也常常在工地上幹活。
嬌嬌發育的好,越大越好看,工地上男人多,總惹麻煩,師傅是不愛惹事的主,也就不讓她到工地上幹活了。
每到一個地方,師傅租一個房子,分成兩處,我們四個男人睡一處,嬌嬌睡一處,我們打工,她做飯。
一般都是我們回去吃,今天實在是太氣了,幹活都沒勁兒,誰也沒想回去吃飯,嬌嬌等久了,就自己送來了。
看見我們都哭喪著臉,嬌嬌問我們是咋回事,我把上午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嬌嬌也氣憤,但氣憤歸氣憤,活兒還得幹。
我們已經忙了四十多天了,眼看再有三四天都能交工,這個時候要是賭氣走了,一個子兒也不落,那這一個多月,就真算是全白乾了,接下來連飯都吃不上了。
“我弄死他!”二師兄咬牙切齒地說:“那個死胖子,太他媽的欺負人了!”
二師兄以前因為打架,用鋼筋把人的腿給敲折了,住了三年大牢才放出來,進了工地,遇見了師傅,願意跟著師傅學手藝,師傅人好,就收下他了。但他的性子還是一直沒改,膽大妄為,動不動就要弄死人,還好師傅能管住他,這才沒再進號子。
大師兄油滑,壞點子多,他說:“咱們把下水管子給他糊住,裝上馬桶,拿了工錢以後就走!讓他以後屙屎、尿尿都下不去。”
聽大師兄說的這麼損,我和嬌嬌都笑了起來,只有二師兄沒吭聲,師傅吐了個菸圈,說:“好好幹吧,別一分錢都拿不到了,那咱們可就真是要吃風屙沫兒了。”
嬌嬌走後,一下午我們都無精打采的,晚上放工回去吃完飯,我是連覺都睡不踏實。
迷迷糊糊到半夜,睡夢中,我突然覺得像是有人在晃我。
我一個激靈醒了,睜眼一看,黑燈瞎火的,師傅的臉湊在眼前。
“別吭氣兒。”師傅壓低了聲音,說:“你起來,穿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動靜小點。”
我不知道師傅要幹什麼,但是師傅的話,我從來都聽。我點了點頭,看見大師兄和二師兄都睡得正香——我們睡得是通鋪——便摸索著,悄悄把衣服穿好,下了床。
師傅已經去了外頭等著,我出去以後,師傅遞給我個手電筒,我接著了,看見他手裡還有一個玻璃瓶子,是那種小的水果罐頭瓶子,兩寸來高,茶杯粗細,裡面還裝的有液體,黃渣渣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我便問:“師傅,咱們幹什麼去?”
師傅說:“我見有人往垃圾山上扔了個死貓,你跟我去找找。”
我們租的是城中村的廉價房子,附近有個垃圾山,天天有車來運垃圾,附近的村民也總在那裡丟死豬、死狗、死鴨、死雞、死貓什麼的。
這大半夜的,師傅叫我起來去找死貓,我有點懵:“去找死貓幹什麼?”
師傅看了看我,說:“有用。”
我還是不懂:“有什麼用?”
我是那種比較軸的人,遇見什麼事兒,做什麼事兒之前,非要弄清楚不肯,師傅也知道我的秉性,他拿出一根菸,點燃了,先吸了一口,然後說:“扣掉眼珠子,泡上藥水,砌到主家臥室靠床那牆的裡頭。”
我嚇了一跳,揉了揉眼,又仔細看了看師傅,說:“師傅,你沒事兒吧?”
師傅說:“我沒事,也不是說著玩的。”
我看著師傅,菸頭在夜裡一亮一亮,映襯著師傅的臉有些和平常不一樣。
師傅幾乎從來都不開玩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