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媽愕然,有些猜到了秋老夫人的意圖,卻又不太確定能成,“老夫人,納蘭侯府的小姐只怕不會做偏房……”

“做偏房?”秋老夫人垂眸一笑,“做偏房怎能有嫡子?我肯,只怕她還不肯呢?”

田媽媽看著老夫人,半晌才回過神,“老夫人您是想……”

秋老夫人笑看她一眼,勾了勾唇角,“她不是說是池兒自個許諾的麼?那就讓她納蘭府自個兒提出來,這便不算我池兒毀諾了吧!她若能識得局面,我也可給她面子,去皇后跟前求一個‘平妻’給她!”

大漢律例,男子只能娶正妻一人,有官爵功名者才可納偏房,至於伺妾,本是奴婢身份,則不受限。

所謂平妻,則需要大功勳者才可由皇后懿旨頒令下來,特赦方可。

田媽媽愣了片刻,眼裡露出笑意,“還是老夫人高明。”

秋老夫人端起茶盞就唇,但笑不語。

~~~~~~~~~~~~~~~~~~~~~~~~~~~~~~~~~~~~~~~~~我是分割線~~~~~~~~~~~~~~~~~~~~~~~~~~~~~~~~~方師長第二日便備了禮親自來了北將軍府。

明思信中雖未詳細,但方師長也是在大京內宅混了數十年之人,如何猜不到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按照禮數,明思先陪著方師長去秋棠院坐了片刻。閒聊幾句後,秋老夫人也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方師長皆滴水不漏的回了。

秋老夫人原本心思就不是為了包不同,加之昨夜秋池也同她說定了此事,見已經為難不了明思,她也就懶得費神。

從秋棠院出來,方師長到了靜湪院。

明思讓帽兒在門前守著,將方師長和藍彩領進了內間。

藍彩奉了茶上來,明思朝藍彩頷首一笑,“還不給乾孃敬茶?”

方師長在桌前坐下,望著藍彩,眼裡也是笑意。

藍彩也不扭捏,行到方師長面前便跪下,接過明思遞過的茶盞高高奉起,語聲雖低卻誠摯,“藍彩請乾孃喝茶。”

方師長接了茶盞喝了,放到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拉了藍彩的手塞過,“我如今也有女兒了。”

語中感概卻還是聽得出欣喜。

藍彩怔了怔,眼圈便微微紅了,“乾孃不嫌棄藍彩出身低微,藍彩感激不盡。日後定當好生敬孝。”

方師長拉了藍彩起來,“這些年,我還不知你們幾個丫頭的性子麼?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我不過是個有些技藝的老太婆,也不見的有什麼身份。這人啊,心才是最重要的。你們跟在明思身邊,我早把你們幾個當女兒看待了。今日有你這麼個能幹懂情意的女兒,是我的喜才對。”

明思抿唇一笑,拉了方師長的胳膊,嬌嗔道,“原來師傅早看上藍彩了啊?”又故意嘆氣,“這下,我這個徒弟該失寵了!”

雖知明思是故意搞怪,方師長也忍不住笑,點了點明思腦門,“你這個鬼丫頭——誰失寵也失不到你頭上,你就混說吧!”

明思“嘻嘻”一笑,看了同樣忍笑的藍彩一眼,“師傅,包副將出去辦事了,你稍坐坐。待會兒等他回來,你再見見。看這婚事怎麼辦才好。我都不大懂,只叫了方管家去準備。”

方師長寵溺地看了明思一眼,沉吟片刻,“不能讓人看低了,藍彩這就跟著我回府吧。到時候讓包副將來方府迎親,其他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會替藍彩操持。你這府裡的,方管家想必心裡也是有數的。”

藍彩卻遲疑,“小姐身邊就我同帽兒兩人,我若走了,只怕不妥。還是過幾日再說吧。”

方師長搖首,“不行。你若留在府中,日後定然有些閒話。”又淡淡一笑,“堂堂一個北將軍府竟然連多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