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翁欽生的老孃做壽時,突然襲擊,一群流氓大鬧壽堂,把翁家搞得翻天覆地,一片狼藉,男女賓客,不歡而散。惹禍的吳佩孚就逃出蓬萊,流落到北京以寫春聯算卦為生,後投軍在曹錕手下。因為寫得一手好字,曹錕對他施以青眼,吳佩孚風雲際會起來。

吳佩孚是從底層而上的文章將軍,身上有很多的淳樸氣、文人氣。雖然後來成了呼風喚雨的將軍,但他的飲食起居都很簡單,只是普通的山東人基本的口味。吃的是饅頭米飯,每餐只喝少許山東黃酒或紹興酒,早睡早起。他平時練兵、打仗之餘,喜歡讀書,人們常說吳佩孚狷介,董必武曾評價“吳佩孚雖然也是一個軍閥,但有兩點卻和其他的軍閥截然不同,第一,他生平崇拜我國曆史上偉大的人物是關、嶽,他在失敗時,也不出洋,不居租界自失。……他在失勢時還能自踐前言,這是許多人都稱道他的事實。第二,吳氏做官數十年,統治過幾省的地盤,帶領過幾十萬大兵,他沒有私蓄,也沒置田產,有清廉名,比較他同時的那些軍閥腰纏千百萬,總算難能可貴。”

文章將軍——吳佩孚(2)

吳佩孚有著名的帶有吳氏特點的“四不主義”:不做督軍,不住租界,不結交外國人,不舉外債。一九二四年敗軍之際,有人曾建議吳佩孚逃入天津租界。他厲聲斥之:“堂堂軍官,託庇外人,有傷國體,烏可為者。”到了漢口,有日本政要給漢口領事來電,探詢他有無東遊日本的意思,他的回答是:

“我連租界都不住,哪能去日本!”

一九二五年,英、美等國銀行表示願給他信用借款,不須抵押,支援他東山再起,被他斷然拒絕。此前當他雄踞洛陽時,蘇聯要扶植他為中國之主,他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吳佩孚作為軍人中的秀才,他的舉止常讓同是北洋軍閥的政府同僚大跌眼鏡。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的大學生們走上街頭,要求政府拒簽出讓青島的《巴黎和約》,*途中示威者搗毀並焚燒了賣國官員的府邸。北洋軍警逮捕了三十多個所謂學生“暴徒”。誰曾想,這無疑烈火烹油,到了次日更激起全國範圍的抗議浪潮。

呼籲拒籤的,多是有良知的知識階級和一般淳樸的有愛國情懷的民眾,而肉食者怕危及與西方列強的關係,大都主張接受這一不平等的條約。就在此時,遠在南嶽衡山之下孚威將軍吳佩孚通電曰:大好河山,任人宰割,稍有人心,誰無義憤?彼莘莘學子,激於愛國熱忱而奔走呼號,前仆後繼,民草擊鐘,經卵投石,……其心可憫,其志可嘉,其情更可原!

數日後,他又致電南北雙方將領聯名通電反對政府簽約:頃接京電,驚悉青島主持簽字噩耗,五衷摧裂,誓難承認!……某等眷懷祖國,義憤填胸,痛禹甸之沉淪,憫華胄之奴隸。聖賢桑梓,染成異族腥羶;齊魯封疆,遍來*木屐。雖虺蛇已具吞象之野心,而南北尚知同仇以敵愾。與鞭一日縱敵,不若鋌而走險;與其強制簽字,貽羞萬國,毋寧悉索敝賦,背城借一。軍人衛國,責無旁貸,共作後盾,願效前驅!

作為山東籍的軍人,他豈能坐視外國人把家鄉當成砧板的魚肉?受儒家文化影響的軍人,以關羽岳飛為重的吳佩孚站了出來。身為山東籍的軍人,是山東的水土養出了我,我願對日本背水一戰。

應該看到,演講是嚇唬不住政府的。大炮一支,那政府就要考慮了。當時坐在活火山上的大總統徐世昌叮囑手下人:吳佩孚的態度不可不考慮。作為一個不在中樞的軍人,得知政府不惜舉外債以求武力統一的意圖後,通電全國,有文人的嬉笑怒罵之風。看他抨擊段祺瑞和擁戴老段的安福俱樂部的一個通電,真是文辭辛辣,非吳佩孚莫辦:

全國之大,能否盡為一人所盤踞?

疆吏之多,能否盡為一黨所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