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早已不參政事多年,這點眾人皆知。

“籲——”隨著風勁一聲綿長厲喝,馬車驟然停住。

“胡老,既是薛將軍有正事相談,小子就先行告退了!”風墨並不下車,只看著胡老。

胡老利落地從馬車上下來,擺擺手,“小子,將馬車上的東西給我送回府去,要出了什麼岔子,仔細你倆的皮!”對於打擾他喝酒的人,他一向沒什麼好臉色,風勁渾身一顫,心裡黑色的小人蹲在角落不斷畫圈圈,誰說這位祖宗去完高家村回來心情一定好的,誰說的?

“哈哈,胡老,可總算把您老人家給盼回來了!”爽朗的男聲傳來,胡老瞪了風勁一眼。

“聽到了?還不快走!”風墨自然緊抓胡老的心思,說起來他那岳父大人云州城主沒有其他愛好,唯獨對酒甚愛,要讓他出來聞到了,他悠悠地瞄了眼兒馬車角落的兩個漂亮青花酒罈,胡老可是要跳腳了呢!

風勁只覺得背後一涼,趕緊駕車離開。以後這樣的差事,還是讓風恆來做吧。

胡老迎著來人,“呵呵,雲小子今日竟得空前來,老頭子受寵若驚啊!”說著也不客氣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剛走進書房,以為身著素雅青竹暗紋墨衫、渾身透著一股肅殺氣息的男子起身,“薛雲見過侯爺!”

看起來竟不像是個將軍,反倒自有著一股風雅,當然除了那股從戰場上帶下來的肅殺。

“行了”,胡老擺擺手,大喇喇的往主座上一座,看著薛雲,“說吧小子,這次又有什麼棘手的事兒?”說完,抿了口熱茶,心裡嘆著還是小丫頭家的茶好啊,還有那桃花釀也是,明明這時節桃花早已凋零,可那丫頭的桃花釀……

薛雲與雲重對視一眼,胡老一隻手把玩著腰間的血靈玉佩,一隻手擱在扶手上,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

“好了小子們,有話快說,老頭子可沒時間陪你們耗”,胡老有些不耐煩,有那個太空時間還不如找周小子品酒,嘖嘖,那桃花釀的醇香,味道的綿長,嘖嘖,想想都流口水。

薛雲深吸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哭笑,知曉這位的性子,醞釀著,“胡老可知兩月前蘭州城城主愛女未婚先孕被沉江之事?”

“秦家小子的丫頭啊?”胡老不斷把玩這血靈玉佩,嘆了口氣,“好久沒見到秦家那小子了!還有那丫頭,當年夢丫頭分娩的時候見過一次,怎麼就做出這等事情?秦家小子就沒管管?”

薛雲心中忐忑,不知胡老心中是個什麼態度。當初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頭皮發麻,眼前這位是什麼人?那是跺跺腳都要讓整個流雲抖上三抖的人物啊,別人人家隱居在這偏遠雲州,皇城那位遇上大事時,不也眼巴巴的向人家求救來著。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胡老像是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底下的薛雲和雲重,“那可是夢丫頭的女兒啊!”

薛雲身體一滯,他怎麼就忘了蘭州城主秦毅的原配妻子胡夢,可是這位嫡親嫡親的侄女,這位一生無所出卻對胡夢有求必應,那被沉江的丫頭……想到這裡他不敢再多想。只言簡意賅地將蘭州兩月前的事緩緩道來。

“皇上下旨將蘭州城主愛女賜婚三皇子軒轅啟,可聖旨未到卻被自家庶妹指認未婚先孕,有府上數名大夫作證,那孩子的父親確是原與蘭州城主愛女有過婚約的青州老太君的外孫;事情發生當日,蘭州城主愛女就被家族族老們抓起來,當日下午便沉入怒江。”

短短几句話,薛雲卻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據說事發當日,蘭州城主遠在青州,等他回家,事情早已無可挽回!”

“咔嚓!”一聲脆響,薛雲和雲重兩人都只覺得身上有千金重。

胡老雙眼微眯,是不是這幾年的隱居生活讓那些人都忘了他這個糟老頭子了,那可是夢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