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兒啊,夢丫頭拼了命才保住的女兒啊!

“那人讓你來就是給我報喪的?”胡老似笑非笑看著薛雲,雲重悄悄用袖中錦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心中卻咒罵著,那些人不要命了也不要把火燒到他雲州來啊。誰不知當年這位對胡夢有多縱容,時間過去十幾年,難道他們就忘了這位曾經一怒滅了江湖七個門派的事情?

想起當年的事情,他就覺得脊背發涼,薛雲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侯爺息怒,皇上他……他,請侯爺移駕蘭州,這,這事兒務必會給侯爺一個交代!”

“移駕蘭州?”胡老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看來自己近幾年越發好說話了,真以為自己是老糊塗了?想借他之力收回蘭州,當真以為秦毅那小子是吃素的不成。別人不知,他還能不知;秦毅那小子能做到今日城主的位置上,靠的絕對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些,他手底下的那幫人馬可不太好對付啊!秦家秘字營,那人想借刀殺人,不該將腦子動到他身上!

“是,是!”薛雲硬著頭皮,“聖旨都到半道才發生這事兒,如今攜帶聖旨的五皇子軒轅武正前往蘭州路上!”

胡老若有所思,“那丫頭的屍體可曾打撈上來?”

薛雲心裡立刻咯噔一下,這話他到底該不該回答,該怎麼回答?

“嗯?”胡老嘴角微微勾起卻看不出絲毫的喜悅,眼中閃過的精光與那略顯老態的面容給人以無限的威壓,平易近人是他的態度,當然他也可以端著上位者的架子,端不過看是對誰。

知曉瞞不過了,薛雲戰戰兢兢,“不曾有訊息傳回!”,想著又補充道,“族老氣急,不曾考慮那怒江湍急,屍體只怕……只怕……”

後面的話他不用說,胡老已然明白是個什麼情況。“死無全屍啊!”想起死去的夢丫頭,胡老雙眼通紅,可面上卻表現得一如既往,平靜而又淡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是多麼的驚濤駭浪。

“侯爺息怒!”在官場摸滾打爬多年,最是會看人眼色,薛雲立刻對著胡老單膝跪地,畢恭畢敬。

胡老嘴角微勾,這些人當真以為他是傻子嗎?當初若不是礙著秦家那人的保證,他如何會由得夢丫頭的孩子留在那烏煙瘴氣的秦家,若不是遵守與那人的約定,他如何會十餘年不踏足蘭州半步。

現在讓他去蘭州,呵呵,當他胡青雲是什麼?任由得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孬種?土人尚有三分泥性,更何況他胡青雲。

“所謂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胡老也往好的方面想想”,就在薛雲有些承受不住的時候,雲重終於緩緩開口,“指不定那丫頭福大命大逃過一劫也未可知!”

胡老斜睨著雲重,腦中卻思索著,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太低,卻仍舊存了這麼一份心思。直到多年以後,雲重才知道他自己的一語成讖。

“如今那丫頭不在了,賜婚之事皇上準備如何?”胡老看著薛雲,既然那人讓他去蘭州,又逢這樣的事情,以他的野心怎會發過如此一個懲治秦家的大好時機。若說不是他派人買通那庶女、姨娘,呵呵,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秦毅那小子當初怎麼與他保證的,結果不也是姨娘一個接一個的抬進門,果然都是報應!

薛雲鬆了口氣,“原本秦家嫡女發生這等敗壞門風之事,理應小懲大誡,但念那女子年幼受奸人蠱惑又沉怒江謝罪,此事就此作罷!”

“哦?”胡老意味深長地看著薛雲,那人的心思可真是不小,奸人蠱惑?是想一舉拿下青蘭二州?想著,徐徐道,“薛家小子,老頭子我年紀大受不得那份折騰,回去覆命吧,告訴那人,等夢丫頭祭日的時候,老頭子我自是會去一趟蘭州的!”

夢丫頭拼命要保下的孩子,自然不能就那麼輕易讓他們這樣糟蹋了。敢動他們胡家的人,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雲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