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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是歸途?……”
她走得很慢,既然連歸途在何處都不知道,又何必急著趕路?
忽然間,岔路上有輛大車駛過來,趕車的大漢頭戴皮帽,手揮長鞭,趕過她身旁時,居然對她笑了笑。
她也笑了笑。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那麼笑一笑又何瀝。
趕車的大漢忽又問:“姑娘你冷不冷?”
陳靜靜:“冷!”
趕車的大漢:“坐在車子裡,就不冷了!”
陳靜靜:“我知道!
趕車的大漢:“那麼你為什麼還不上車?”
陳靜靜想了想,慢慢的下了毛驢,車也已停下一既然連油鍋都下去過,上車又何妨?
趕車的大漢看著她上廠他的馬車,忽然揮起長鞭,一鞭子袖在毛驢的後股上。
毛驢負痛,箭一般竄出去,落荒而走。
趕車的大漢嘴角露出微笑,悠然哼起一曲小調:“松河裡烏拉的姑娘美又嬌呀,帶著百萬家財來讓我挑呀,我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呀,不是為了家財,是為了她的嬌呀!”
歌聲悠揚,在冰雪上,都彷彿帶著種歡樂的節奏。
然後馬車就去遠了。
“黑烏拉”並不是“松河黑烏拉”。
松河黑烏拉就是松花江,是條大江。黑烏拉雖然並不是個大城,可是在這種邊極荒寒的地方,也不能算太小了。
一個多時辰後,這輛大車已到了黑烏拉,穿過兩條大街,轉人一條小巷,停在一家小屋門口。
趕車的大漢回過頭,帶著笑:“我的家到了,姑娘要不要進去坐坐?”
過了半晌,車廂中才傳出陳靜靜的聲音,淡淡道:“既然來了,進去坐坐也沒關係。”
她剛下車,破舊的木板門就“呀”的一聲開了,一個傻頭傻腦的髒小孩,站在門口,看著她嘻嘻直笑。
陳靜靜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慢的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間很簡陋的小客廳,當中供著個手捧金元寶的財神爺,後面的一扇門上,接著已洗得發白的藍布棉門簾,上面還貼著張斗大的紅“喜”字,無論誰一走進這裡,都可以看得出這地方的主人…—定是整天在做著財迷夢的窮小於。
一個窮小於☆—個髒小孩,兩二間東倒西歪的破房屋,四五張破破爛爛的破板凳,門上的喜字寫得無論正著看,倒著看都不順眼,牆上帖著的財神爺畫得像是個暴發戶。
這種地方陳靜靜本來連片刻都耽不住的,她喜歡乾淨,薛次精緻高雅的東西,可是現在她居然並沒有要愈灼意思。
難道她已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那窮小於還在看著她笑,她臉上還是完全沒有表情,四面看了看,居然掀進廠那藍布棉門簾,走進了別人的臥房。
臥房裡當然有張床,床居然很大,而且是嶄新的,床上洲著的被褥也是嶄新的,還繡著大紅的切朗四花和一雙戲水鴛鴦。
床後面堆著四五口嶄新的樟木箱,還有個配著菱花鏡的梳妝檯,四面的牆壁,粉刷得跟雪洞一樣,看來就像是間新料夫妻的新房。
陳靜靜皺了皺眉,眼睛裡露出了厭惡之色,可是等到她目光轉到那些樟木箱子上的時候,她的眼睛就立刻發出了光然後她就做了件很不可想象的事,她居然跳上了別人的床,由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串鑰匙,開啟了別人的樟木箱上一把大鎖。
忽然間,一陣金光亮起,這口樟木箱子放著的,竟全都是一錠錠分量十足的金元寶。
金光照得她的臉也發出了光,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用指尖輕撫著一排排疊得很整齊的金錠,就像是母親在輕拯著她初出生的該於。
能得到這些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