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聽了連連皺眉,直說不可思議,沒有師傅指點居然能練到內功登堂入室,此等資質已是萬中無一,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我當然大樂,順便也是一通馬屁過去,拍的老道甚是高興,自己就把底給掀了。

原來他是山上的道士,號道真,還是個有傳承的,常年在這裡駐守,至於身份倒是沒怎麼說,稱若有緣我自會知道。

昨晚他做完功課,在外面散步,就看到我穿著單衣坐在山上,先是抖抖索索的樣子,似乎禁不住寒冷,他老人家善心大發,準備找條毯子給我,誰知等拿來之後,卻看我面色平靜,作大歡喜狀。

老道自然大驚,這才看出我是在練氣,只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有人會這麼幹,怕我受了外魔侵擾,因此在我身邊護法了一夜。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行為是多麼愚蠢,什麼防護手段都沒有,居然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練了起來,若是出了什麼以外,動輒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場。

不由得大罵阿東不仗義,居然出這麼個餿主意。

當下謝了老道援手之義,老道倒也欣然受之,又問我:“你練武的天分很高,正好我也對這方面有點研究,你若願意,咱們可以多多探討,住在這裡也無妨。”

這是明顯露出收徒的意思了,我猶豫了一下,但又想,咱又不是專門練武的,有阿東這麼個傢伙指導應該足夠了,雜而不精,不為正道。

因此我婉言謝絕了老道的好意,只說自己還是個學生,一來沒有時間,二來還有要事在身,要到涼山去一趟,恐怕不能請他指教了。

老道聽我不願在這裡明顯有些失望,問道:“你去涼山幹嘛?”

“有個當兵的朋友託我去看看他的家人。”我想了一下,如實說道,忽然又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地方,又掏出地圖問,“老先生,您知道苦莫寨在什麼地方?”

老道皺眉問道:“那是大涼山的彝寨啊,你朋友是彝人?”

這倒把我問得一愣,阿東沒提,識海當中的形象似乎也沒啥少數民族特徵啊。

阿東傳音道:“漢人!”

我當即說:“不是,應該是漢人,只不過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老道點點頭,說:“原來如此,小兄弟還蠻有義氣。你要問別人還真不知道,幸好我有個師弟常年在那邊行走,你找他就可以了。”說完寫了封信,遞給我,“你先去龍古找我師弟道正,把信給他,讓他帶你去苦莫寨,你一個人肯定不知道路的。”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感激的接過信,很是高興的對老道鞠了個躬,連說謝謝。

老道也站起來把我扶住,說:“你我相見就是上天註定的,幫個小忙也是應該。你的功夫練得稍顯急躁,日後或有兇險,有時間的話來我這裡,我給你看看。”

與老道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給我的印象很深,萍水相逢卻感覺成了忘年交,總之比阿東這小子的脾氣好多了……

辭別了老道,我立刻就下了山,在成都買了一大堆的用品禮物,準備帶給阿東的家人。阿東連連說別帶這麼多,路不好走,東西不好拿的。我當然不在乎,在山頂練了一夜氣,只感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耳聰目明,仿如換了一個人,估摸著這一大口袋東西,揹著走個七八十里應該沒問題。

阿東見勸不住我,也就沒說話。

又搭火車又搭汽車的終於來到了龍古縣,以我這身體也是受不了,主要是空間太小憋屈的。

這是非常小的一個縣城,還沒我那一個村熱鬧,依舊還能看見七十年代的標語寫在牆上,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我順著地址一路問,問道正是誰都不知道,給看了地址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老孫啊!那邊!”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