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腦門子汗,老孫?還八戒呢……

終於找到了道正的住址,一敲門,開門的人一身黑衣,黑布裹頭,拎著個水菸袋,看起來比那道真年紀大多了。

“你是?”那人一副三角眼,看起人來都是斜著撇。

“我找道正道長,請問他在嘛?”我問道。

“我就是,你什麼事?”

怪了,這師兄弟咋打扮不一樣捏?

我說了來意,把道真的書信交給他。他看的速度很快,幾下翻完,伸手一引,說:“進來坐。”

我拎著口袋跟著進去,他一看就皺眉說:“你去苦莫帶這麼多東西幹嘛?做生意的?”

我趕緊說是帶給朋友家人的禮物,他更是不悅,“苦莫離這幾百裡山路,根本不通車,全憑人腳走,而且……深山老林的你帶這麼多東西找死啊!”

我傻眼了,幾百裡山路,天爺爺,阿東沒跟我說有這麼遠啊!

掂量了一下口袋,估摸著自己的體力應該能撐過去,我咬咬牙說:“沒事,來一趟不容易,我那朋友又不在了,看望他的家人總不能空手吧。”

那道正看我彷彿看個傻瓜,點頭說:“隨你,先喝口水,現在雨季還沒過,路不好走,背二哥不好找啊。”

“什麼背二哥?”我不明白。

“運東西靠馬幫!要是連馬都走不了,只能靠人背了,背二哥就是運東西的苦力!”

原來如此……

那道正倒了一碗茶,沒錯,是一碗,黑陶土製的小碗,看質地是看不出來了,因為上面滿是茶垢。

我有點尷尬,不敢看,只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卻大為驚奇,沒想到這裡居然能喝到如此清香醇厚的好茶,雖然我不懂茶道,但也覺得滿口留香,確為上品。

細看那茶葉,不多,只兩三根,如同筍尖,白白的很好看。

“真是好茶,叫什麼名字?”我大讚了一聲,問道。

“沒名字,自己做的土茶。”道正冒了一句就不出聲了,只是坐在竹椅上咕嚕咕嚕的抽菸。

沉默了好久,一碗茶也喝乾了,我掏出了一包三五,示意著說:“來一根?”

道正眼皮一抬,又耷下了:“不抽那個,沒勁道。”

又是一陣尷尬,我只好自己點了一根,百無聊賴之下,居然無師自通吐菸圈,一個接一個,大個串小個,連綿不絕,變化無窮,簡直神乎其技。

地下菸屁股積了一堆,我都快抽醉了,實在忍不住了,出言問道:“道長,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道正這次連眼皮都沒抬,說:“等人。”

我一看天色,這太陽都快下山了,不趕緊覓食還等什麼人?這老頭表現的高深莫測,又是那道真推薦的,我可不敢無緣無故的得罪他,只好傻等。

約莫又過了半個小時,只聽門外嘩啦一聲響,有人大聲喊道:“我回來了。”

緊接著屋子裡的光線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有客人?”

那人說道,聲音大的異乎尋常。我這才知道剛才那不是大喊,而是他的正常說話聲音,中氣十足。

誰知道,道正也站起來大聲的和他說話,我又糊塗了,難道他耳背?

“這是我侄子,你叫他惡裡就行了。”道正向我介紹道。

我伸出手去,“你好!”

惡裡伸手與我握在一起,卻側耳問道:“你說什麼?”

我轉頭向道正看了一眼,道正說:“他耳背!”

只好大聲重複一遍,惡裡總算明白了,大嘴一張,樂呵呵的笑了,他的手很有勁。

道正把水菸袋一收,緊了緊腰帶說:“別廢話了,惡裡趕緊做飯,還有正事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