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拱手:“叫我華爺吧,先不說這個。”

“華爺?”楊靜怡一愣。

從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無論是娜佳還是瓦列裡,以及這個叫華爺的小老頭,和自己說的,都是漢語,雖然帶有濃濃的俄國味道。

老人轉頭對瓦列裡道:“娜佳都跟我說了,還是你先問吧。”然後又拖了把凳子,坐了下來。

看起來他彷彿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但楊靜怡卻發現,老頭兒正好擋在自己與房門之間,再加上坐在窗前的瓦列裡,剛好阻住了自己的去路。

楊靜怡鬱悶不已,暗暗的提高了警惕。她不準備先開口,而是打定主意:先聽他們怎麼說。

瓦列裡卻沒有立即開口,而是開啟了桌上的包袱——那是先前她帶過來的。

裡面是一團黑糊糊的破布,最上面是一把短刀,與娜佳剛才拿的匕首不同,表面經過熱處理,通體黝黑,正是自己隨身配帶的那把。

她這才看出來。那團黑糊糊的破布,原來是自己穿的飛行服,或者說曾經是飛行服。沾滿了血汙和泥土,簡直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瓦列裡拿起短刀,擺弄了幾下,開口道:“你是從哪裡弄到的這種刀子的?”隨後又指了指桌上的破布道:“而且這種布料也很特殊,不象是棉布,上面的花紋也很怪怪的。”

楊靜怡心裡暗叫道:天哪!這是什麼地方,連迷彩都不知道!一群土包子啊!

看了看對面兩個人的衣著打扮,上衣、褲子,都是現代的模樣,只是布料十分粗糙,有點象以前在偏遠山區看到的土布。

“那是一把突擊隊戰術刀,採用優質合金鋼製造,號稱‘永不折斷的匕首’,是空軍飛行員的標準裝備之一。”楊靜怡說道,“我是中國空軍的飛行員,想必你已經看出來了。”

“中國——空軍?”瓦列裡和老人對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來了……”叫“華爺”的老人嘆息道。

“你們是……”楊靜怡看了看他們倆,她注意到他們和自己一樣,也是黑頭髮黃面板,象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們是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華爺站起身來,說道,“我們雖然看起來像小丑一樣,受到命運殘酷的作弄,不得不隱藏起來,被迫晝伏夜出,不見天日,但我們依然不畏強權,挺身而出,發誓鏟奸除惡,伸張正義,為飽受壓迫的人民出一口氣,唯一的方法就是復仇,這不是戲言,而是誓言,想要拯救水深火熱中的同胞,就必須要以血還血!”

“而現在,該是以血還血的時候了。”瓦列裡說道。

“你們為什麼會躲在這裡?”楊靜怡想起了娜佳臉上的那道可怕的傷疤,感到這裡的人們身上,一定有非同尋常的故事。

“你沒有在樣一個國家生活過,姑娘。這個國家的一切都可怕得嚇人,它暴虐無道,濫殺無辜,它使用極端暴力強迫人民乖乖聽話,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華爺說道,“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也不知道到底該怪誰。當然你可以說這是那些布林什維克當權者的決定,他們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不過,事實上,這個國家的每個人都難辭其咎。”

(五百八十一)奇怪的軍事基地

楊靜怡緊盯著華爺,她注意到老人那雙佈滿燒燙痕跡的手。

“如果你象我一樣生活在這個國家,親眼目睹各種不平之事,你就知道,想改變這一切,將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是的,她們把我們攆出家園,她們摧毀我們的理智,奪走我們的常識,讓恐懼控制我們,於是我們只能服從和沉默。”

楊靜怡明白了老人在說一段早已被遺忘的歷史。

“我知道,正義,公平和自由並不是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