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二十步,透過清晨淡淡的霧氣,終於看清了那座小山。

“啊”

也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驚叫,在寧靜的清晨顯得特別的尖銳刺耳,看著二十步外堆積如山的頭顱,一個個血跡斑斑,猙獰恐怖已極;

九把刀和他身後的叛軍都見過屍體,搶掠過,殺戮過,但如此多的頭顱堆積在一起,許多還睜著雙死人眼,染著血的舌頭伸長在外,就象一個個索命的冤魂厲鬼,這種讓人怵目驚心的景象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九把刀只覺得雙腳發軟,頭皮象要炸開一般,他身後的叛軍更不用說了,有些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冒著熱氣的尿液從褲襠中流出來尚不自知。

“快快回城回城並報張將軍”九把刀的嘴唇哆嗦個不停,帶頭往回便逃,那些軟摔在地上的叛軍跟著喊聲“天啊!”也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一群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南門內,大門一關,立即七嘴八舌地向城內的守軍講述著看到的恐怖情景。

“人頭,好多的人頭,象小山一樣。”

“什麼?那是人頭?”

“是啊,我們還有騙你不成,好多的人頭,壘成了小山,一個個睜著死人眼,象要找人索命一般,說有多嚇人有多嚇人。”

“我聽說過,這叫京觀”

“天啊!”

張其在很快接到並報,匆匆趕到南門,此時東方第一線陽光升起,從南門城樓向外望去,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堆成小山的頭顱,發散著陰森森的厲氣;

其中最頂端那相碩大而猙獰的的頭顱,正是餘大能的,那雙怒目還圓睜著,披散的頭髮被晨風吹得輕輕拂動,樣子恐怖極了,便是張其在看了,頭皮也不禁發麻,普通的叛軍就更別提了。

眼看手下計程車兵議論紛紛,膽氣盡喪,張其在連忙派出一千人馬,將城外的頭顱掩埋起來,出城的人馬這才發現,京觀旁邊還豎有一塊木牌,木牌上書寫著餘大能等人犯下的累累罪行,並警告城裡的叛軍,若不悔過自新,主動解散回家,這京觀就是他們的榜樣。

頭顱掩埋了,那驚悸的感覺卻掩埋不了,城中的氣氛顯得十分陰鬱,每個人心頭都象壓著塊大石頭似的。

張在其派出的探馬,終於探明瞭昨夜突到袁州城下的是贛州來的官兵,同時也確定了主將是秦牧,並只有兩千人馬。

秦牧的名字他沒聽過,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秦牧一舉屠殺了他一千人馬,能逃出來的不過三幾個,其餘的頭顱都被砍下,築成了高高的京觀,由此可見,秦牧此人有多狠。

這幾個月來他們進展太過順利了,以至於大多數人以為所有的官兵都不堪一擊,現在秦牧用那一千個猙獰的頭顱告訴他們,報應來了。

秦牧繞城而過,向北直奔,目標顯然是北面的萬載縣。

張其在檢視了一下地圖,隱隱明白了秦牧攻打萬載縣的目的何在,他連忙派部將梁英才率一千人馬匆匆向北追擊,自己帶六千大軍隨後出發,準備把秦牧全殲於萬載城下,以挽回低彌計程車氣,同時避免將來兩面受敵。

梁英才帶著一千人馬匆匆北進,一路上不時能看到己方探馬的屍體,難怪所派出的探馬沒一個回來,感情都被人家幹掉了;

打探不到前方的情況,梁英才就象瞎子一般,心中開始不安起來,行軍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等他們如履薄冰地行出二十里,翻過一道高坡,來到一片相對開闊的地帶,就看到一百多黑甲騎兵,象一根冰冷的巨箭脫弦而來,馬蹄聲轟鳴如雷。

“快,列陣,列陣。”梁英才急聲大吼起來。

叛軍一路行來,心中本就忐忑不安,梁英才這一嗓子急喊,讓他手下的人馬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瞬間斷裂,一個個驚慌失措。

好不容易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