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書上的描述,或許能夠將某些平時她想不通的醫學難題,在這會融會貫通;想了一會,覺得她除了回想,還可以做些別的事情,於是便起來了;她一起來,立時提著裙襬往樓頂上面爬。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設計古怪的塔樓原先是做什麼用的;這個塔樓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但她記得最頂層那裡卻吊有一口巨大的銅鐘。

即使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憑著這兩天她聽聾女摸索走來的聲音,她都可以絕對肯定,這座古老又古怪的塔樓,一定是修建在郊外某處空曠荒野,有可能方圓百里全無人煙。

因為那人除了將她困在這裡,別的一點也沒有限制她。

如果這地處空曠又荒蕪無人煙,自然是不怕她叫喊了,哪怕她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她的聲音。

不過,她才不會傻到扯開喉嚨跟自己的嗓子過不去。

她的聲音沒有人能夠聽到;她就想辦法讓別的東西發出聲音,還要讓那聲音可以讓別人聽得到為止。

這不是塔樓嗎?

就算再古怪,就算不猜不出它原本修建的用途。

不過按照她對這個時代建築風格的瞭解,凡是這種塔呀樓呀之類的建築,再年代久遠,也一樣是選址在高處修建的。

既然是在高處,樓頂那口已起了厚厚一層銅綠的大鐘,這會終於可以再度發揮它的餘熱了。

少女挑了挑眉,目光閃亮閃亮,她嘻嘻笑著,提著裙襬,一步一步慢條斯理地爬上了塔樓最高層。

吊在頂端橫樑上的巨大銅鐘,像一尊沉睡的怪獸般矗立在正中。

東方語沒有去看銅鐘上面那層層厚厚的銅綠與灰塵;她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懸吊銅鐘的繩子;再三確認過那不是普通的繩索,不會輕易就斷掉之後。

她才放下心來,然後開始搬椅子,對那口銅鐘做起清潔工作。

“哎,銅綠可以不管,但灰塵卻不可不擦;我總不能一直讓自己吃灰塵。”

她喃喃自語著,手裡的動作飛快,將銅鐘擦了三遍之後,終於將那層厚厚的灰塵給幹掉了。

東方語累癱般坐在椅子上,瞅著仍冒著幽幽銅綠的大鐘,在心裡琢磨該怎麼樣才能讓它發出不同的旋律。

“嘿,灰塵都擦沒了,敲個鐘還能難掉我嗎?”

少女瞅著懸掛大鐘,兩眼明光閃閃,露出森森白牙,歡快地笑起來。

她笑聲如鈴,清脆而歡快,這一笑,似乎將荒寂的空氣都變得熱烈一般。

“當……”悠揚透著古遠力度的鐘聲在她一敲之下,以無限震撼的旋律華麗麗地拉開了序幕。

拉開了少女擊鐘傳音的別緻序幕。

東方語敲擊了一下之後,居然給鐘聲的震動力度給驚得怔在當下。

她兩眼火花亂竄,瞅著懸掛大鐘瞄上瞄下。

丫丫的,這鐘的震動力也太強了吧。

要是她敲上一刻鐘,先不管別人能不能聽到她別出心裁的樂曲;她自己首先就得被這震動力極強的鐘聲給震成聾子。

不過,輕易認輸可不是她東方語會做的事。

震動太厲害,那她就減少它的震動力度。

柔軟的東西可以減少反彈力,也可以吸收聲音,雖然會減弱鐘聲,但這總比先震聾她自己要好。

想到便做,這個古老而簡陋的塔樓裡,並沒有什麼多餘的物品可供她選擇。

東方語皺了皺眉,目光定在那張簡陋的床鋪上。

一咬牙,便上前快手快腳將被套拆了下來。

再然後,拿著被套,蹬蹬地跑上了頂層;拿被套給大鐘穿上了外衣。

少女看著被自己包裝過的大鐘,頓時樂得笑開了花。

然後,她開始按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