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兩位當事人,一個黑著臉硬邦邦立在一旁,一個細眼滴溜溜圓傻眼當場。

白玉堂、丁月華不得不同時望向顏查散。

顏查散暗歎一口氣,不動聲色掃視四周一圈,但見一片狼藉的瓊玉閣內一眾尋歡客早已被丁、白二人的激鬥嚇得奪門而去跑得乾乾淨淨,僅剩幾個姑娘和老鴇躲在老遠的角落裡瞅著這幾尊瘟神瑟瑟發抖。

“展大人只是責備金兄了幾句。”顏查散刻意壓低的聲線裡透出幾分無奈。

白玉堂桃花眼一轉,頓時了悟,寶劍鏘然入鞘,抱劍立在展昭身側,明顯的貓鼠統一戰線,暗咬銀牙道:“小金子,想不到你人不大,本事可不小,才到杭州幾天,就拐了丁氏雙俠的妹妹私奔,鬧出這麼大的事兒,臭貓罵你兩句可真是算輕的了!”

“誒?啊!”金虔被白玉堂這一罵,頓時回神,四下一打量出場人物,赫然發覺正是澄清誤會的大好時機,立即深吸一口氣,高聲呼道,“冤枉啊!真是六月飛雪七月飛霜,咱與丁小姐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毫無半點不純潔關係啊啊!”

說到這,又上前一把揪住展昭袖口,現場飆淚。

不料展昭卻好似受了什麼驚嚇一般,筆直藍影一顫,急急甩開金虔,頓把金虔甩出一個蹌踉,蹬蹬倒退數步。可下一瞬,就見金虔消瘦身形嗖的一下又衝了上來,張口又是一串說辭,“蒼天可鑑浩海可證,咱和丁小姐根本不是私奔!咱所說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字虛言,展大人您一定要相信咱啊!”

“什麼?!”

“不是私奔?!”

金虔話音未落,就聽門口一前一後傳來兩聲驚呼。

只見兩名青年氣喘吁吁出現在瓊玉閣門口,一個膚色稍白,一個膚色黝黑,都是劍眉大眼,稜角分明,長相一模一樣。

“大哥?二哥?”丁月華臉色微變,驚呼道。

白玉堂眉角一跳,不由望向金虔。

金虔的整張臉都垮了。

這下可不妙了,丁氏雙胞胎找上門來了!

剛想到這,金虔就覺剛剛壓迫自己的一貓一鼠兩道殺氣瞬時消失,眼前光線一暗,兩抹人影擋在了自己面前,一道白如皎月,一道蔚如晴空,猶如兩座山嶽,穩靜心神。

丁月華回望金虔一眼,秀麗容顏上浮上淡淡黯然,兩步來到自己雙胞哥哥面前,垂眸道:“大哥、二哥。”

“月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兆惠滿頭大汗,嗓門也大了不少。

“是啊,月華!”丁兆蘭滿面擔憂,“剛剛金神醫說你二人並非私奔?那、那你們這是?”

丁月華暗歎一口氣,頷首福身,低聲道,“是月華一時任性,迫金兄弟陪月華一起離莊散心,至於私奔一事,不過是家丁一時誤會,傳出的謠言罷了。”

“誤會?原來是誤會啊,哈哈……”丁兆惠乾笑兩聲,“我和大哥還當了真,心想若是月華當真心儀金兄弟,也不失為一樁錦繡良緣,連日子都挑好了……”

話音未落,丁兆惠便是一個哆嗦,只覺一股寒氣從背後升起,驚得丁二俠冒出一身冷汗,瞪著大眼東瞅西望,也未發覺不妥之處,莫名撓撓頭,又問道,“哎呀,我說妹子啊,就算你要散心,也挑一處好山好水的地方,怎的、怎的散心散到這青樓來了?”

丁月華俏臉微窘,小聲道:“西湖醋魚。”

“西湖醋——哎呀!”丁兆惠扶額長嘆一聲,瞅著丁月華一臉無奈,“我的好妹子啊,你什麼都好,可就這自小貪嘴的毛病——哎呀呀,也怪我,上次說漏了嘴,聊什麼瓊玉閣的西湖醋魚……”

丁兆蘭上前一步,滿面憂心道:“月華,你想出門散心也好,想吃西湖醋於也罷,跟大哥說一聲便好,為何要偷偷摸摸出莊,要知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