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泥土的味道和淡淡的青草香。

正值早春時節,道路兩旁的植物已經開始抽芽,嫩綠的枝葉掛著雨滴,迎著明媚的晨曦泛起晶瑩剔透的七彩流光。

記憶一下子跳回到六年前,那天夜裡權慕天與嚴青川的人械鬥被關進了派出所。

被保釋出來以後,她把這個從沒在路邊攤吃過飯的男人帶去了十錦園。

想起他那副奇臭無比的表情,至今想起來,她都忍不住發笑。

扭臉望去,他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晨輝灑在他臉上,連濃密的睫毛都那樣清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這廝都帥的完全沒天理。

妖孽,赤果果的妖孽!

計程車轉彎駛入主幹道,權慕天身子一歪,不偏不倚的靠在她肩頭。

消炎抗菌針劑會給人帶來濃濃的睏意,她沒有計較,由他靠著。計程車沿著主幹道緩緩行進,不知過了多久,權慕天才從睡夢中甦醒。

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計程車的後座上,身上蓋著陸雪漫的外套。

可是,她和司機統統不見了。

他們去哪兒了?

透過車窗向外張望,他看到路邊有一家規模不大的餐館,陸雪漫和司機坐在陽傘下,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

看了看腕錶,已經是上午九點,他居然睡了整整五個小時!

幾小時前,她本想讓蔣勳和沈凌把權慕天抬回臥室,可這廝的睡眠很淺,任何細微的動作都能把他驚醒。

用過抗病毒的特效藥,他需要休息。

思前想後,陸雪漫向司機提出了包車的要求,並且答應會額外支付一些酬勞。

面對豐厚的報酬,司機沒有猶豫,爽快的答應下來。看到權慕天走來,他知趣的挪到了另外一張桌子。

明亮的陽光有些刺眼,他只能背對著太陽坐下,“這是哪兒?為什麼不直接回去?”

“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再說,我也很久沒到蘇黎世湖邊坐一坐了。今天天氣好,還能看見天鵝呢!”

她的嘴角掛著輕輕暖暖的笑,隨性的說著。閒適清澈的眸光與昨晚炸了毛的小怪獸判若兩人。

餐館的地理位置偏高,順著她的目光放眼放去,能將蘇黎世湖的全景盡收眼底。湛藍的湖水與晴朗的天空相映成趣,讓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

回想起來,除了溫泉山莊,他們好像沒有一起旅行的經歷。

撿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抹掉這個遺憾。

陸雪漫招手喚來服務生,他立刻遞上選單,卻被男人推了回去,“照她的點的再來一份,外加一杯拿鐵。”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與她目光一對,轉身離去。

掃了司機一眼,他淡淡說道,“那個司機好像很開心,你給了他多少錢?”

“我出三倍的價錢包車,而且食費由我來出。如果換做是你,也會欣然接受吧?”

她用叉子切了一塊牛角麵包,正準備吃下去,反被權慕天搶先抓住了腕子,送進了他的嘴裡。

“都給你!”

橫了他一眼,陸雪漫把盤子推過去,可他還是不肯放手。某女不懂了,瞪大了眼睛反問,“你抓著我幹什麼?”

一瞬不瞬的看著身邊的女人,他深邃的眸中泛起別樣的色彩,“我只是很好奇,你把一個病人扔在車上,就不怕我被壞人劫走嗎?”

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嬌氣?

“你又不是泥捏的!再說,你的耳朵比狗還靈,如果真有劫匪,你會聽不見引擎的聲音嗎?”

“連車門都不鎖,這說明你根本沒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憐我為了保護你的名譽,差點兒被毒蟲害死,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