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府都防禦使”的大旗和梁景的牙旗,門前被劃成禁區,設了路障哨卡,把個謝家老店活生生變成了戒備森嚴的軍營。

謝誠現在是本片社群的一街街長,分管著街道幾十戶人家上百口人,每天樂呵呵的早出晚歸,家裡的事,都託付給大管事謝百轉和自己的大兒子謝風,大兒子參加了民兵,按照要求,每天要去集訓兩個時辰,也是忙得腳不離地。二子謝雨也在兒童團,忙不過來的時候,老謝只好把出閣的大姑娘謝荷姑叫回來,和姑爺一起幫忙料理,雖然一家子忙忙碌碌,但,謝誠感覺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活得敞亮、痛快。

言博奇每天還是皺著眉頭哭窮,要求梁景把軍中伙食改為一日兩餐,說非戰鬥期間,不用這麼糟蹋糧食,糧食本來儲備就不多,加上還要預防沙家掣肘,不應該這麼浪費。

梁景一口拒絕,笑話,平時吃不飽,身體扎不下好底子,哪有力氣掄刀動槍?不僅要吃飽,還要每天見葷腥,把言博奇整得,每天咧著個嘴,像吃了五斤黃連似的。但哭窮歸哭窮,言博奇對梁景的話,不折不扣地執行,大軍的供應,從來沒有出現過短缺。

投桃報李,梁景對州衙事務,從不干預,明裡暗裡,都在支援言博奇,甚至把自己的五人近衛小組派給言博奇做貼身保鏢,給組長賀彪下了死命令“言大人少了一根毫毛,你們提頭來見!”

賀彪是賀虎的親弟弟,賀虎接應梁景一戰負傷,梁景就把賀彪帶上,就當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看重,賀虎囑咐弟弟賀彪一句話“梁景是王爺看好的人,跟著他幹,不吃虧!”

梁景和言博奇都是聰明人,不用多說什麼,彼此心照不宣,配合十分默契。實際上,梁景知道,中山府不差錢,陳遘是撈錢的好手,要不王爺怎麼給他留著個總後勤部長的職位,不就是看重陳遘的撈錢手段嗎?知府三年,能獨自硬抗金兵兩年之久,沒有點家底,敢這麼幹?況且,王爺說過一句話,梁景表示非常贊同,大宋自上而下,喜歡攢錢,從太祖算起,攢了多少年的家底,最後都便宜了大金。王爺還說,錢花出去,才是錢;攢在手裡,就是一大坨金銀疙瘩,不當吃不當穿。王爺說這叫“流通”,錢,流通起來,才能生錢。王爺臨走,可是灌了不少東西,王爺還說,不懂,沒關係,記住就成,在實踐中領悟,會更深刻。

梁景告訴言博奇,各地都是有大小不一的“封樁庫”的,該動就動,你不動,那就是一堆死東西?發給軍兵還能提升士氣,當兵的,就盼著建功立業,就怕賞罰不明,沒事,出了事兒,我“梁一刀”頂著。

每次錢糧支出,梁景倒是心細,每一筆交代的清清楚楚,記錄得明明白白,梁景心裡無私,自是膽大。言博奇爭執了幾次,無非怕到時候說不清,自己也想明白了,雖然前面有“梁一刀”頂著,自己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的,既然如此,不妨賭上一把,萬一搏個前程,也未可知。

軍政暢通,民心可用,梁景的都防禦使,做得是風生水起,但王爺把梁景放在這麼重要的地方,梁景自己明白,可不是來過官兒癮的。

很快,梁景瞄住了一個目標,開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