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擅自發起攻擊。細母宏利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未戰先怯,這場阻擊戰,一開始,西夏血鷂師在氣勢上就佔據了上風。

細母宏利揮揮手,步卒軍陣計程車兵齊刷刷坐下休息。金兵要等大部隊上來,他們慫了,就沒有必要抻得太緊,這三千人,才是真正的阻擊戰的勇士,或者說,是死士。

前面的拒馬一共三道,每道拒馬都有五層,海碗粗細的樹木樁子露著新劈斬出來的尖茬,一頭牢牢實埋在地裡夯實,一層比一層高,沒有一匹駿馬能夠連續越過五道障礙而不被射殺下馬。

後面是一千名挑選出來的身高在七尺以上的巨漢扛著的木盾人牆,這道盾牆是最後的屏障,越過這道盾牆,就只能短兵相接,所以其後是一千名長槍手,其後是一千名刀手,這三千人的軍陣,才是真正的絞肉機。所謂血鷂精銳,這三千人才是最大的依仗。

兩翼的弓箭手是第一道防線,要利用充足的箭羽,最大可能殺傷金兵,不求殲敵多少,只求最大可能遲滯。一個腿上被鵰翎箭穿透的金兵不僅會喪失戰鬥力,至少能牽制兩名金兵才能幫助傷兵撤下來。所以,劃分好的區域攔阻射擊,就是這六千名弓箭手的使命。細母宏利給出的任務,第一道防線,至少要削弱對方五成的戰鬥力,第二道防線前面是兩成,這樣下來,金兵一個萬人隊發起的衝鋒,到了短兵相接的第三道防線,也只剩下三千左右,細母宏利完全有信心,自己最後的一千名刀手,即使是以一對三,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讓三千金兵屍橫遍野。

為了保險,他將最貼身的三百親衛放在自己身邊,充當生力軍,隨時支援戰場危險之地。至於自己,一個百人小隊完全夠了。

細母阿莫的預備隊,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鋼要用在刀刃上,萬一天黑下來,援軍不至,金兵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連續發起攻擊,即使在晚上也不會停下來,戰鬥的慘烈,細母宏利能夠想象的到。

當東方的太陽躍起一人高的時候,西南方向傳來轟隆隆雷鳴般的聲音,大地彷彿在顫抖,這是幾萬匹戰馬踏在地上才能形成的地波,也意味著金兵大軍已經到來。

北方五行葵水,黑色。所以完顏鶻懶的軍旗顏色以黑色為主,在金國五色軍旗旁邊,完顏鶻懶黑色的大纛裡面,一個碩大的“金”字,彰顯出這位金國北路統治者的厚重之氣。

一個稍高一點的山包上,完顏鶻懶的帥旗掣起,五方旗豎起,七色旗豎起,這是建立帥帳的標誌,以旗為號,金兵要進攻了。

果不其然,不到兩刻,金兵一個萬人隊緩緩前出,組成一個攻擊型的楔形陣型,前面是五百繩索手,專門用來套取拒馬、木盾,利用馬匹的拉力,將拒馬拉開,所以前面會有一個到兩個金兵的千人弓箭手隊掩護,但金兵的騎弓比起步卒的長弓要軟和小,射程不足,只能靠馬匹的快速衝擊力衝擊到射程之內,才能發起掩護。雖然金兵的騎弓也是良弓利箭,但對上西夏血鷂手中的鋼臂弓,還不是一個對等的層次。

所以金兵以動對靜,以軟對硬,金兵會吃虧的。完顏鶻懶作為金兵統帥,自然知曉,所以,必要的犧牲也是必須付出的。第一波的攻擊,就是犧牲自己,為金兵的第二波攻擊創造機會。

起步、踏足快走、慢跑、加速、急速衝擊……金兵的一個萬人隊分成兩個批次,依然是楔形陣型,間隔兩百步,開始發動了第一波次的攻擊。

“一千米!”

“八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嘎多山兩翼的山包上,滿頭大汗的觀察員舉著手裡的望山,全神貫注地迅速報出距離。一晚上的佈置,早就在嘎多山前這片唯一的戰場上,標誌出各種射擊引數,進攻的金兵包括完顏鶻瀨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戰場兩翼矗立的標誌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