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做出這樣讓我難做的事情來?”

趙桓長嘆一聲道:“我用人不當,功虧一簣,你不必笑話我,”自古成王敗寇,隨你怎麼說吧。”

趙構冷笑一聲道:“到現在你還認為是手下沒有辦好?如此沒有擔當,又怎麼會成就大事。何慄、孫傅,包括王宗濋、顏岐、範宗義,沒有才華嗎?別的不說,王宗濋在禁軍中名聲不好是出了名的,在東京城最危險的時候,也親自督戰酸棗門之戰,一腔熱血還是有的。

至於何慄、孫傅,一個是你的尚書左丞,一個是太子少傅,都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之士,何慄曾勸你慎重,說今非昔比,康王在軍政民三界聲望與日中天,這個時候宋國需要穩定。只此一句,何慄功在千秋,你聽了嗎?如果你心中志堅,和阿爹一樣,怎會讓他們心有奇想?你一人誤國誤人,出了事就往別人身上一推了事,手下如何信服?如何賣命?別的不說,影子跟隨你幾十年,你怎麼現在不問問他如何了?”

“啊?影子!”趙桓才想起來,對啊,影子呢?

趙構長嘆一聲:“北翠玄,南道玄。你只知道他是你的影子,卻不知道他的真正來歷,枉影子跟了你幾十年。影子,真名慕容鶴,號道玄,是南派‘夕照觀’首任主持,和翠玄子師兄的‘朝陽宮’位列南北兩大道家祖庭,平時師兄弟相稱。難道他沒有和你說過嗎?”

“啊,他只是說……說皇宮裡的那幾位不出來就好。”趙桓低下頭來,影子的底細趙構瞭解得這麼詳細,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你既不知己,也不知我,卻貿然發動政變,無非是擔心我回京後你再沒有機會,難道我在外面你就有機會了?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梁景突然回京?為什麼趙楷三次入宮見阿爹?為什麼趙子明一直沒有動?為什麼在鹹平路讓你見見我的手下?為什麼朱皇后離你而去?為什麼成立皇宮禁衛團?你以為一個殿前司指揮使就能讓沈重為你所用?那你知不知道沈重曾三次自降軍職而請求上前線殺敵?為什麼樞密院大大小小沒有一個人站在你這邊?你不能掌控軍隊,就是坐上了皇位,我只需兩個時辰就能推翻你,你信不信?更何況宋國百萬大軍你掌握了多少?你一兵一卒沒有,卻妄想上位,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個勇氣?”

這一大段質問下來,趙桓的心徹底沉到了底。趙構說的這些,他一樣也沒有,卻在做著堂而皇之的美夢。他感到絕望,感到恐懼,感到心頭的那盞神火在漸漸熄滅。

“大哥兒,我不會殺你,但你也不適合再待在東京,我給你找了一個地方,你先好好靜一靜,想一想,想好了,給我上一個劄子。至於以後的路,就看你怎麼走了,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想大宋也出現玄武門。你好自為之吧。”

趙構說完,轉身離去,大慶殿裡,只剩下趙桓一個人,坐在那裡,像一尊沒有靈魂、沒有生命之氣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