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事辦得極為不順利,李綱的“執拗相公”的脾氣勁上來了,乾脆任何事都不再簽發,說到了年底,一律停籤公文,等節後再說。

但中道戰區突然提前的冬訓,打亂了李綱的部署。而且,主管軍地協調的陳遘在沒有請示李綱的前提下,只讓汪伯彥簽署了調撥軍糧的政務院令,中道司令王貴命令中道戰區麒麟軍團第一軍開赴大名府訓練基地,進行冬訓,本來也沒有什麼。

但岳飛隨即親自趕赴大名督導冬訓,就有些反常。

趙鼎一語喚醒夢中人,大名,是寧王趙強的封地。

是無意之事?還是有意為之?

李綱一直為此事糾結,事關重大,沒有真憑實據,即使是一些話語,可以說是別人理解偏頗,也沒有實質性的行動。關鍵是,李綱雖然貴為政務院總丞,這些人,他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進入大宋帝國權利核心中樞,整個大宋也就百十號人,中興黨國家委員會委員以上級別人員,要處理,得有趙構御批才行。

李綱突然就病倒了,七分心病三分實病,加上這一年趙構一直在外,家裡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李綱在支撐者,宗老年邁,已經在頤養天年,李綱也不忍心打擾宗老清修,只是一個人默默扛著。

但他知道,有一個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而且對趙構忠心耿耿,這個人就是定海侯梁景。

但派人找了幾次梁景都沒有找到,無論是請來居安堂還是李綱的私宅,梁景竟然找不到人,問到留守的靖安司副使張立柱(閻王張大梁的二弟),張立柱陪著笑臉說侯爺辦案子去了,至於去哪裡、辦什麼案子,那是機密,不能透露。

李綱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黑夜裡的孤獨夜行者一樣,走著走著,身邊就沒人了。

居安堂司使請示要稟告趙構,被李綱拒絕。官家正在日本島血戰,這個時候自己身體的一點小事,怎麼好麻煩官家?吩咐手下,誰也不許將訊息透露出去,否則嚴懲不貸。

但是第二天,李綱突然陷入昏迷,還是老管家顧不得李總丞的命令,急急忙忙趕到皇宮宜安居,將此事稟告了皇后邢秉懿。

邢秉懿行使皇后懿旨,命令皇議殿謝雨以絕密檔案形式,急發大帥行營。

“梁景,這是你在背後運作吧?”趙構平靜地問道。能將這麼一件天大的事情,運作得如此人不知鬼不覺,又將各處勢力壓制得死死的,非梁景和他的安情總局不行。

梁景低頭答道:“是。有些事情來不及請示,請大帥責罰。”

“責罰?你這是變相地要好處啊。你面對的是兩名政務副丞、一名戰區司令,涉及到整個政務院、樞密院、還有你的安情總局。這裡面隨便拎出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你梁景能對抗的。還真是難為你,居然私自動用我的名義,將趙子明、岳飛、韓世忠都調動了。”

趙構拍拍梁景的肩膀,第一次露出一點笑容,調侃道:“孤懷啊,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不說這僭越之事,單是這謊冒諭旨,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就連九爺我都佩服你。你老實說,王大家勸過你沒有?”

“何止勸過,她和我吵翻了,索性已經搬到新居住了,把阿布留了下來。”梁景有些苦惱,也有些無奈,這也是他這些日子憔悴的主要原因。

王嫣然懷孕了,正好碰上這件大事,王嫣然可比梁景心眼多,梁景是一門心思在趙構身上,王嫣然是女人,自然在自家相公身上多一些,這件事,弄不好,梁景會身敗名裂,緊接著,就是粉身碎骨。

王嫣然不敢細想,索性藉著夫妻大吵大鬧一番,搬了出去,外界只知道定海侯家境不靖,還以為是梁景納小引起的,要不怎麼單單把“二房”留在老宅,自己搬出去了呢?

王嫣然這點小心思瞞得過樑景,可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