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近可呈上,交由負王爺親審,大選佳人待做儲君妃。”

此旨意一下,滿朝轟動。

這儲君妃就是未來大理王朝的國母啊!且王上有言,無論官職大小,只要家中的女子夠賢淑夠美麗便可,一時間大理段氏王朝待嫁女子個個翹首期盼……盼誰啊?

負王爺段負浪啊!

王上不是說了嘛!這儲君妃由負王爺先瞧著,選了上好的再送進宮裡細細挑來。

這可如了段負浪的意了,回大理這麼久,這是他頂愛做的一樁大喜事了。

這個比較豐腴,卻略顯俗氣……這個風骨清高,然到底瘦削了些,非王后之福相……這個不錯,眉眼含情,可怎麼看都像碧羅煙裡出來的姑娘,做一國之母嘛有點欠妥……這個好,添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眼角含情卻不露意,好得很好得很,只是,如此佳人給段正明那個不懂風月的小子太浪費了,還是自己留著吧!

段負浪比比這個,又瞧瞧那個,正忙得不亦樂乎,不覺身後站立一人——

“你不是廢王段素興的孫子。”

段負浪平靜地合了手中眾佳人的畫冊名錄,偏過身來給突然造訪的大理君王斟茶倒水,“哦?”

他訕笑,“王上如何得知?”他早已知道段素徽懷疑他的身份,幾次三番言談之間探察他的真實身份,可他很是自信,“我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啊!”

他甚至不掩飾,不辯駁,如此坦然地便承認了——他不是段素興之孫,不是他們自宋國尋回來的王爺——當真他心中無畏無懼?

段素徽捻著手腕間的七子佛珠,踱著步派起答案:“你沒有破綻,任何行跡、品性都同眾人所知的段素興之孫如出一轍,即便我派李原庸仔細探察,也無所出入。”

“那你又怎麼探察出我並非段素興之孫呢?”

他滿臉好奇,看在段素徽眼裡,恨不能一把撕下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賊臉。想則動,段素徽拋下驚世之雷,看他還如何笑得出來。

“真正的廢王段素興之孫……不,不是孫,而是孫女。”

段負浪的臉上依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彷彿他所揭露的一切與他無關,他根本不在乎,也不關心。

段素徽再添一把柴,再燒一把火,“廢王段素興只得一子,這一子只娶一妻,只留一條血脈。李原庸千方百計查到了當年接生段素興後裔的穩婆,才知道,原來段素興孫輩留下的唯一血脈不是子,而是女。”

是女非男,那麼站在面前的負王爺自然不可能是段素興的後人,那——他是誰?

“你來自大宋,對宋國文化了如指掌,想必一直生活在宋國境內,當是宋人。明知道段素興留下的唯一血脈是女子,冒著可能被揭穿的風險也要弄一個男人打入大理段氏王朝,顯然別有所圖——男子為王爺,或有可能稱王奪宮,女子是斷斷沒了這種可能——包含這樣的目的,看樣子,你必定是宋國打入大理段氏王朝的暗樁了。”

段負浪但笑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模稜兩可的態度較之剛才爽快預設自己並非段素興之孫的姿態判若兩人。

他到底想幹什麼?

段素徽滿腹狐疑,索性明說了吧:“你如此爽快承認並非段素興之孫,不怕我就此拉你出去斬了嗎?”

“你不會。”

不再同他浪費光陰,段負浪取了瓢,開始給瓷罐內的綠蘿錦鯉換水。一瓢清水進,半瓢濁水出,不倒盡,不裝滿,總留有分寸。

行事如人。

“你若真心想殺了我,不會獨自一人前來永耀齋,同我說這些話。你大可以在朝堂之上放話,既可彰顯一代君王的智慧與魄力,也能震懾其他妄想混淆你視聽的圖謀之人。你沒有,你明明掌握確鑿證據,卻寧願選擇私下同我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