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的那三千敵軍一樣,也許還用不了半個時辰,畢竟自己的軍隊已經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苦戰,早已精疲力竭了。駱團抹了一把臉上,汗水和鮮血早已混成一片,凝結在眉毛和頭髮上,形成了一塊塊的,弄得人十分難受,他費力的剝去已經幹了的血塊,一個奇怪的念頭猛然跳入腦海裡:“先前那名屢次衝入己陣的鎮海軍主將,戰死的時候是否也是滿臉血汙呢?”

正在此時,一支浙東軍出現在鎮海軍左翼背後的石城山上,人數並不多,大概只有千人左右,他們猛地從山上衝下來,打擊在了鎮海軍的背後上,而且後面的都是些老弱士卒和等待命令的預備隊,那些浙東軍士卒彷彿存心求死一般,按照唐軍法度,與敵交戰之時並不一擁而上,一般一半擊敵,一半在後守備輜重。勝則追擊擴大戰果,不利則接應前軍,而這支浙東軍卻全軍一股腦兒向敵陣深處殺去,頓時打了對方一個冷不防,鎮海軍士卒以為後面還有大軍相繼,己方中了對方的伏兵,驚慌的情緒頓時蔓延起來,尤其是這些鎮海軍士卒,大半經歷過前幾次攻取石城山,都沒成功,竟開始亂哄哄的扔下兵器,鼓譟的向後面逃去。

“什麼,有敵軍從石城山上襲擊,後軍大亂。”顧全武又急又怒。他派親子統兵誘敵,如今生死不知,雖然便面鎮靜自若,但內心如同在油鍋裡一般,恨不得早一刻擊破敵軍,顧君恩也多一分得救的機會,現在一切都毀了,顧全武懊惱的揮了一下右手,示意身後的親兵跟隨自己向後軍行去。

當顧全武帶了援兵趕到後陣的時候,情況已經在轉好了,鎮海軍計程車兵們已經逐漸從驚慌中恢復過來,他們發現方才那隻兇猛的敵軍人數並不多,也沒有看到後面的援軍,顯然是透過某條山間不知名的小路繞過來的孤軍,畢竟戰爭中什麼都可能發生。顧全武並沒有立刻將自己的親兵隊投入戰鬥中,只是將二十餘名驚慌失措的逃兵斬首示眾,他清楚這時候鎮海軍需要的不是援軍,而是拼死作戰的決心,看到沒有退路以後,鎮海軍計程車卒們紛紛轉身向突襲的敵軍撲去,戰局逐漸扭轉過來了。

“突襲的孤軍主將從山上應該看到了正在向這裡運動的那六千勇武都精兵,明知這般下山襲擊只不過是自取滅亡,還拼死出擊,看來是想拖延時間讓主帥逃走。”顧全武很快就猜出了胡云的企圖,心情複雜的喟嘆了聲。“明知必死亦不退,董昌那逆賊麾下良士何其多矣。”

胡云猛的一個突刺,手中的長矛沒入對手的小腹,對面那張年輕的臉龐疼的扭曲起來,胡云趕緊轉動手中的矛杆,鋒利的矛刃立刻絞碎了對手的內臟,鮮血和內臟的碎片立刻從嘴裡湧了出來,生機的光芒從年青人的瞳孔裡消失了。胡云麻木的拔出長矛對付下一個衝過的敵軍士卒。隨著浙東突襲軍的深入,鎮海軍的抵抗變的有組織起來,他們開始攻擊胡云軍的兩翼,胡云不得不停止了前進的腳步,收縮成一個圓陣來抵抗三面包圍過來的鎮海軍。隨著圍攻軍隊的增加,胡云的部下數目在迅速的減少,連他本人也不得不拿起長矛親自和敵軍廝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希望大營的湯臼能夠保住剩餘的三千兵和輜重,這些有經驗計程車卒在小董將軍的手中將會起到重要的作用,至於他本人,引領一千孤軍攻打敵軍本陣,已經有了戰死的覺悟了。

“什麼,湯都統領兵撤退了。”駱團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絕望,面前跪著的軍使恐懼的匍匐在地上。“不是說湯臼那廝已經決定出兵了,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注意。”駱團一把將地上的軍使從地上拖了起來,如同一個絕望的溺水者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湯臼的援軍是局勢危急的他的唯一希望。

“湯都統本來已經準備出營援救了,可突然山頂小寨胡云將軍派來了一個信使,湯都統看了以後臉色大變,便立刻領兵從後營逃走了,連許多輜重都遺棄在營中。”那軍使早已嚇得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