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知曉自己曾經兩份性子?”

子郜歪頭,“娻之言何意?”

看著手指上的指紋,淡淡回道,“曾經,有個男人對我言,只在意娻一人,不知此話是否依舊當真?”如若當真不了,我便死了這份心了不再求些不該求的,子郜態度告訴我,他認為三妻四妾是常事。

“娻意指夜裡才出現的皋?”

怔住,抬頭,緊緊鎖著他的眼眸,如此說來他是有印象……“子郜尚記得?”

“自然記得……不過男子娶妻意在豐嗣,娻如此嫻靜姝慧定不會在意那些媵室才是。”

子郜話一說完,室內沉寂下來。

日己偏西,剛剛還覺尚暖的日頭,此時竟有些炫眼刺目。

微眯眸子,目光定在窗外開得正好的杏花上,點點杏花印在潔白的窗絹之上,日光下,己分不清何為杏花,何為素絹。

又過得一刻,我方道,“如此。”

臉頰被人掰正,“娻,汝之語氣甚怪,是否何處又痛了?”

黑眸之中,關切殷殷,如果不是剛才那場對話,我差點以為他便是黑皋了。

不動聲色撇開臉,“娻甚感疲累,子郜可否去看看飯是否己經擺妥?”

子郜聞言,定定端祥我半晌,或許沒看出什麼來,這才依言轉身去詢問賓館司禮飯食之事。

自這日後,我很少對子郜主動說什麼,人不對,就算有話,也不太想說了。

四人,我,子郜,輿夫,還有隨行廚子稚,待我身子好了些,這才起身往宋。

正值盛夏,一路上稚不停幫我打扇。

“小君,這幾日可是何處不適?”

“嗯?”

“為何小君神情淡淡,全然不似前些日子愉悅?”

“無甚。”

兩人正說著話兒,幃簾被人挑起,子郜帶著一身熱氣鑽了進來。

車內容不下三人,稚只得出去。

“娻!”

“嗯,娻這幾日為何不大理我?”

睜眼,懶懶看他一眼,“子郜何以有些一言。”

移近些身子,子郜拉起我的手,掌心的溫度燙人,“娻,自那日說起娥後,你便對我不冷不熱,可是在生氣?”

知道我生氣還湊近來。

沉默不語。

“娻可是不喜我親近娥?”

凝著子郜說這話時,壞笑的樣子,我做了很久以來想做的一件事,忽爾拉起他的手,一口狠狠咬下去,直至嘴裡一股腥甜。

“啊啊啊…!”隨著子郜的慘叫,輿車一抖,停了下來。

“小君,發生何事?”簾外稚問。

“無事。”抹抹嘴角血漬,冷冷回道。

果然,暴力之下心情好過些,那一臉壞樣,老孃早看不順眼了。

捧著手,子郜嚷嚷,“娻,娻,你如此狠心,為夫的手……”

“……”

“娻……”

“快快說來,此去何處?為何娥不與我等同車?”

“娥與父親去接人了……”

至宋宮後,我才知所接之人乃誰,只是沒想到,這人生生地讓我後來的人生軌跡轉了個大彎……

形勢

對娥,始終存著防備,因她是林修然尋來的。猶記得初抵宋宮之時,宋夫人與我等站在城門處迎接宋候歸魯。

五彩織錦輿車籠了淡淡晨曦迎面轆轆行來,宋夫人想起宋候此去陳國差不多兩月有餘,總算平安尋得子郜與媳婦兒,見著輿車安穩行來,懸在空中的心總算徹底落下。

只是嘴角的微笑,在撞上踏乘石的素衣女子時,凝住了,心底震撼,如此眼熟,難道竟是沒死?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