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以後會噁心死自己。可憐的海棠呀,還是留下來乖乖做我的師妹比較安逸。”蕭素拍著姚海棠的肩,她倒感覺自己像是在安慰,可在姚海棠看來她簡直就是在恐嚇。

這下是哭都哭不出來了,現代也有蟲宴,可別說吃了,她連碰都不敢碰,看都不敢看,更別提伸筷子去吃,那簡直可怕得要死:“打死也不要,打不死更不要,素素,你說我是不是躲遠一點兒比較好。”

只見蕭素摸了摸她的腦袋,搖頭晃腦地說:“你還是想著趕緊把今天的功課做完,要不然誰來師父都會衝你說‘做完,再去’。”

聽著這句活靈活現的“做完,再去”,姚海棠又樂不可支了,揉了把臉嘿嘿然地說道:“有師父在,我不怕。反正我不想去誰也不能逼我,逼我我就……我就抗議”

“抗議頂個屁用。”

“素素,你說髒話了。”

瞪了姚海棠一眼,蕭素沒好氣地說道:“趕緊做你的功課,四十九周天,練完了師父還有事兒找你,別耽擱了知不知道。”

又找她,姚海棠反正對蔣先生找她已經麻木了,已經不抱期待了,反正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每回都是說說話,反正她問不出什麼,蔣先生也一樣說不出什麼。

四十九周天對她現在來說已經不算太難了,一個時辰就得,收了功後蹦到蔣先生院子裡,蔣先生正在那兒對著一座銅鐘,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運進來的。

這時的蔣先生似乎正在全身心投入,姚海棠就趕緊找個角落貓著,她不能確認這時候分心會不會出差錯,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院子中間的蔣先生閉著眼,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表情,淡而有些冷,總給人一種疏離感,就算心再熱,面也是冷的。姚海棠這麼想的時候,忽然見蔣先生睜開眼,手印散開後十指如蓮花一般疊放在盤坐的腿上。

“過來。”這話當然是蔣先生跟姚海棠說的。

聞言踮著腳尖兒跟做賊似地走過去,姚海棠小心翼翼地說道:“師父有什麼吩咐。”

然後蔣先生就站起來了,指著蒲團示意姚海棠盤腿坐好,然後才說道:“頌九遍《青玉蓮華經》,用心。”

總是喊用心,姚海棠其實覺得每回自己都很用心了,只是沒人覺得她用了心。嘆了口氣,姚海棠閉眼睛,開始吟頌《青玉蓮華經》:“通微見寂,幽氣玄參,聚靈於星……”

開始念第一遍時,姚海棠沒什麼感覺,念第二遍時只感覺比第一遍更無聊,念得多了就想打瞌睡。可是到第三遍一張嘴念出第一個字時,卻忽然有涼嗖嗖地氣息迎面拂來,似乎是從那銅鐘上襲來的。

與從前見到過的器不同,銅鐘散發出來的氣是冰冷的,甚至是陰森而黑暗的,是死一般的寂靜,不是從前常見的歡欣與熱情。從前的好比身輕體柔易推倒的蘿莉,眼前的是一個大叔,不萌而且有深得沒底的城府,陰冷黑暗得像是從地獄出來的。

渾身上下一通顫抖,姚海棠想睜開眼睛來問蔣先生為什麼會這樣,但是蔣先生這時卻在她耳邊說道:“閉眼,寧神。”

這麼一說姚海棠當然只能乖乖閉著眼睛,蔣先生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每一句話都是有用的,除了天天要說上幾回“蠢笨”之外,都是有用的接著頌下去,每頌一句,寒意就在加聲,到最後姚海棠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沒穿衣服在南極盤坐,那寒氣從指尖縫、頭髮絲兒裡滲進去,一點點兒快把她給凍成冰塊兒了。

“繼續。”

“至化氣聚星,而後光華蘊於經脈,宜於緩而不得急……”姚海棠冥冥中覺得自己現在在一個關口上,必需邁過這坎才可以,所以才堅持著念下去。

而且她也不是半道兒上說放棄的人,既然坐下了讓念九遍就是九遍,一個字兒都不會少。她總是很奴性地去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