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說的話,誰讓她打小就是個“好孩子”呢第三遍唸完後,寒冷的感覺消失了,但也並沒有溫暖起來,還是那樣涼嗖嗖的。很快她發現自己聽不到了,嘴巴在發出聲音,她聽不到。院子裡原本有風吹樹葉的聲音,現在也一點聽不到了。忽然之間她有些驚恐,但卻像是忽然又感覺到了蔣先生似乎在說:“冷靜,不礙事,繼續。”

咬咬牙繼續吧,姚海棠想的是:“萬一不念完聽覺得不好那就糟糕了,還是乖乖地照做吧。”

頌到第五遍時,聽覺回來了,視角沒了,剛才能從眼縫兒裡看到光,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了。好在姚海棠這會兒是徹底淡定了,反正能回來,不就一小會兒嘛。

第六遍消失的是味覺得,她嘴裡含著麥芽糖呢。第七遍消失的是嗅覺得,她聞不到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散發出來的氣味兒了。第八遍消失的是觸覺得,扎著屁股的草這會兒一點也不疼了,到第九遍時又回來了。最後一遍消失的……最後一遍,所消失的是存在感,那會兒姚海棠感覺自己就像不存在了一樣,不僅是她不存在了,這個世界也不存在了,甚至覺得一切是虛幻的。

但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現代是存在的,這不能抹滅她存在的真實感,所以姚海棠反倒不驚恐了,還在心裡想道:“大不了又回去了唄,沒什麼可怕的。”

雖然有捨不得的人,但回去才是最好的歸宿,這個天下再美好再神奇,也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稱之為家。所以她這時候沒有沉淪進那空虛裡,反而掙扎著想從這感覺裡出來,她認為可以回去了。

不過眼睛一睜開,看到的卻是銅鐘和蔣先生,難得的是她居然在向來面無表情的蔣先生臉上看到了一絲疑似笑容的薄,嘴角幾乎不可查地往上揚。她第一個念頭是捏了自己一下兒發現有點疼,然後就知道自己還在東朝了:“師父,你居然在笑,有什麼事值得開心嗎?”

“靈洞有些地方,很危險,現在這樣更安全。”蔣先生也算答非所問第一人了,其實他想說的是如果只是像姚海棠先前那樣,不過是聚靈初期的水準,很容易讓蕭素因為照顧她反而身陷險境,這樣兩個人都會很危險。

好在姚海棠也能聽得明白一點兒了,不過還是糊塗:“師父,先前那樣怎麼危險,現在又怎麼安全,我剛才怎麼了?”

這幾個問題恰恰都問在了點兒上,蔣先生看著她想了想後,非常果斷地衝外邊喊了一聲:“素素。”

蕭素也是個應聲就來的,然後看了姚海棠這一臉疑惑的就明白,大概是她這小師妹又有什麼問題了,而她那悶嘴壺似的師父覺得答了太費勁兒:“知道了,師父歇著吧,我領海棠出去,也到該去主堂的時候了。剛才已經有人來說過了,言道禮樂坊那邊的人過來了,讓海棠過去一趟呢。”

接著就見蔣先生似乎鬆了一口氣似地轉身回屋了,姚海棠伸手想留,可也得留得住,最後她只能長嘆一聲說:“素素,你趕緊跟我說幾句話吧,要不然我就得被師父憋死了”

“看你這可憐勁兒的,來吧,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你美麗聰慧無知的師姐會給你一一解答的。”蕭素一邊領著姚海棠往外走,一邊等著姚海棠的問題。

於是姚海棠就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問道:“是什麼樣的危險,為什麼會危險,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告訴我吧,我這麼一個話嘮怎麼就攤上咱們師父了,問十句也未必能有一句答案,而且這一句答案絕對還能是答非所問的,可鬱悶死我了。”

她這樣兒除了能讓蕭素笑得前俯後仰別無其它,笑了好一會兒後,蕭素才說道:“師父的意思呢是說,剛到聚靈期進靈洞會有些危險,我倒是能照顧你的,但是那樣呢可能會有一些其他的危險,至於是什麼危險,不一定,每年我遇上的都不一樣。”

“至於你問剛才怎麼了,剛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