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於我和虞姐姐都是用心在繡。它的一針一線都代表著我們對你的那份深深的感情!”紅顏抬起頭來,與紀空手的目光交纏於虛空。

對紅顏來説,大家閨秀的修養令她從不輕易地對人流露自己的真實情感。雖然當時的禮教並不如後世這般對男女之間設定種種限制,但紅顏還是受身分所制約,而不能任情感自由流露。

可是面對離別,她已顧不得這份矜持。她只想讓紀空手知道,雖然他縱馬江湖,關山萬里,她的心總是隨著他,魂牽夢繞,永不分離。

紀空手又豈會不知紅顏的這一番心情?感動之餘,眼中似生一層霧氣,沒有説話,只是深深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良久之後,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略顯激動的情緒,然後貼著她的耳垂悄然道:“這三個香囊之中,我依序排號,各自置入三個計劃在其中。一旦你收到信使九君子或是鷂鷹傳來的箋書,你照手書中的吩咐,按號拆開香囊,依計而行。你一定要記住,我之生死,盡在這香囊之中,只要你能辦好這三件事情,我就可以度過兇險,逢凶化吉,切記!切記!”

紅顏將香囊緊緊抓在手裡,就像緊緊抓住紀空手的性命一般,拼命點頭。

紀空手只覺肩頭已是一片溼濡,卻沒有去看,他只是輕輕地將她推開,然後大步向洞殿之外而去。

他不想看到紅顏的眼淚,也不敢,他只怕自己會被那如珠般的淚水融化,而改變主意。

當他即將走出殿門的剎那,只聽到紅顏幽幽一嘆,聲音中帶著一陣哽咽道:“虞姐姐要我告訴你,她之所以不來見你,是怕你會為她分心,因為她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紀空手的心裡驀然一顫,頓時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感,説不出是驚是喜,但他已不能回頭。

他知道,只有在這一刻無情,才能最終得到他所想要的東西。人世間的一些事情,惟有無畏,惟有義無反顧,才能達到目的,他不想讓兒女之情改變自己的初衷,改變自己的決定。

傳入紅顏耳中的,除了那沉重的腳步聲外,還有紀空手那一聲嘆息。

嘆息中除了惆悵,更有幾分無奈,但誰都不可否認,紀空手在每一個人的印象中,不僅堅韌,更具有大無畏的勇氣。

第八卷 第二十章 夜郎之行

紀空手走出峽谷的時候,正是深冬,天下形勢相對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各地竟成偏安之局,戰禍雖無,但幾大勢力在各個方面的明爭暗鬥依然有跡可尋,隨時隨地都有爆發戰爭的可能。

紀空手孤身一人行走在夜郎北道上。

這條道路一直是夜郎國聯絡中土的要道之一,一路行去,雖無戰亂之禍,但盜寇橫行,民不聊生,令紀空手唏噓不已,心有感慨。

不過,相對於中原軍閥割據的亂局,夜郎國倒顯得一時發達興旺,民間殷富。進入夜郎國地界,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紀空手才深深地懂得了百姓之所以視戰亂為猛獸洪水的原因。

戰爭的破壞性之大,遠比天災為甚,是以沒有一個民族,沒有一方百姓會因為戰爭而戰爭,只有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們才會被人利用,為自己的生存而拼殺。

而這種生存的代價,就是在危及別人生存的情況下換取。這似乎是一種無奈,其實更是一種殘酷,世道之無情造就了這一幕幕人間的慘劇。

金銀寨是夜郎北道上一個重要的礦區,集市繁華,娼賭盛行,到夜郎國不過一日行程。當紀空手單騎入城時,金銀寨裡的氣氛明顯與往日不同,雖然熱鬧依舊,繁華不減,但卻多了不少來自中土口音的遊子浪人,從他們腰間鼓鼓的刀套劍鞘中,似乎可以預測到某種正在醞釀的殺機。

這些人無疑都是高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