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少有的高手,人數雖不過百,卻顯得安分守己,從不惹事生非。紀空手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這些人的背景來歷,並不驚奇,好像這一切本在他的意料之中,當下尋了一處客棧住下,稍作改裝,扮成一個行商,出沒於茶樓酒肆之間。

他之所以沒有太過驚訝,是因為他知道金銀寨正是夜郎國三大世家之一陳氏世家的轄地。陳氏世家富可敵國,又執掌夜郎國境內銅鐵礦產的貿易權,在這非常時期,陳平無疑是中原各方勢力必須籠絡的物件,在他的轄地裡出現一些江湖好手,這説明劉邦、項羽、韓信三方已經派人到了金銀寨。

雖然當時天下公推項羽為首,號稱“西楚霸王”,但劉邦以“漢王”之威統轄巴、蜀、漢中三郡,韓信以“淮陰侯”坐鎮江淮,其聲勢之大,已力壓各路諸侯,隱然與項羽、劉邦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在大戰當即,兵器奇缺的情況下,他們三方雖然表面上看來相安無事,但暗地裡卻已經開始了你死我活的爭奪。

紀空手在這種情況下孤身一人來到夜郎國,其用心之深,讓人無法揣度。當他悠然地在金銀寨裡轉了半天之後,已經對金銀寨目前的局勢有所瞭解。

原來自後生無從陳平手中買到一批銅鐵之後,這大半個月來,夜郎國便再也沒有與任何人做過一筆銅鐵交易。因為在陳平的書房裡,擺下了項羽、劉邦、韓信三方送來的親筆手書,書信中都只有一個意圖,就是誰都想成為夜郎國惟一的合作伙伴,包攬下其境內的所有銅鐵產量。

夜郎國畢竟是一個小國,它的興衰往往取決於中原的局勢,所以在形勢尚未明朗之前,夜郎國國王根本就不願得罪這三方中的任何一方,而是將這個難題推到了陳平頭上。

陳平心知這是一個燙手山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給夜郎國帶來亡國之虞,於是權衡再三之下,決定在金銀寨的銅殿鐵塔擺下棋局,以棋局的勝負來決定銅鐵的貿易權。

當紀空手聞聽這一訊息時,大為陳平的奇思妙想而叫絕。惟有如此,陳平才能將自己與夜郎國置身事外,勝者該勝,敗者也無話可説,使夜郎國不會輕易得罪任何一方,從而得以保全。

可是當紀空手聽説棋賽舉辦之日時,掐指一算,不由大驚,因為此時距棋賽開賽之日不過七天。

七天,雖然算不上很長的時間,但在紀空手的眼中,卻充滿了變數,永遠無法預測在這七天之中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亂世,只有踏入其中,你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兇險與殘酷。

在不知不覺中,他隨著人流來到了金銀寨的一條熱鬧街口,遠遠望去,便見一座偌大的建築矗立於一片群樓之中,規模宏大,構造氣派,在主建築群的四周,尚有十餘座小型房舍逐一配套,宛如眾星捧月,令人頓感富氣逼人。

在這套建築的最高處,立有一杆大旗,上書“通吃館”。顧名思義,紀空手當然不會不知道這“通吃館”裡面是幹什麼營生的,所以一時興趣,又勾起了他在淮陰城中的舊事,毫不猶豫地入門而去。

待他進入主廳時,才發覺這賭場中的賭客很多,更有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根本就不在主廳多作停留,在賭場雜役僕從的引領下,紛紛向內廳雅室而去。

紀空手心中一怔:“如此盛況空前,的確少見,看這些賭客之中,倒是外來商旅居多,難道説其中另有緣故?”

紀空手尚自沉吟之間,忽然有人在他的肩上輕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四旬左右的漢子正笑眯眯地衝著他畢恭畢敬地點頭哈腰道:“這位客官一定是頭一遭來我們金銀寨,實在面生得緊。”

紀空手一眼就看出這人是專門混跡賭場、靠賭客吃飯的老手,並不生厭,反而多了一絲親近之感,忙拱手還禮道:“這位兄臺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在下不是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