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

皇太后道:“說實話,不要逼哀家親自去查。”

桓宓因皇太后竟然拆了她的臺而驚訝,此時又看鳳姮兮的反應,想到宛妤先前的猜測,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鳳姮兮沉默了很久,哽咽道:“求太后與皇后娘娘留她一命。”

皇太后又問:“誰?”

鳳姮兮道:“是妾的妹妹,是良美人。”

果然。

桓宓在此刻萬萬不能替良美人辯解什麼,只好保持緘默。

皇太后冷笑一聲:“好一個姐妹情深,來人,將良美人傳來覲見。”

鳳姮兮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她向前膝行了兩步,道:“求太后開恩,留她一命。”

皇太后問道:“她是你的妹妹,又試圖謀害你的孩子,你不恨她?”

鳳姮兮掩面道:“她是妾的妹妹,是妾的親妹妹,妾怎麼狠得下心恨她?”

桓宓冷眼看她這一番虛偽的表演,噁心的情緒從心底泛上來,壓都壓不住,她驀然轉頭,對著一邊的地面乾嘔了一聲。

阿默立刻上前來扶住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皇太后的注意力被吸引,問道:“皇后怎麼了?”

桓宓擺了擺手,將阿默推開,起身請罪:“妾身體未愈,無奈失儀於駕前,請母后降罪。”

皇太后道:“叫太醫來請平安脈,你方出了月子,不要落下病根,平身罷。”

桓宓點頭應道:“是,妾回去便傳太醫前來診脈。”

皇太后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移回鳳姮兮身上:“你服食了多少紅花?”

鳳姮兮泣道:“只有一點,妾與皇嗣都只是有驚無險,還請太后高抬貴手,饒她一命。”

良美人很快便匆匆而來,方一進殿便跪在地上,皇太后沒有讓她說請安的話,直接發問:“慎婕妤說是你唆使宮人在送給漪瀾殿的點心中下紅花,意圖謀害慎婕妤腹中皇嗣,並嫁禍給平妃,可有此事?”

良美人驚恐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鳳姮兮:“皇太后明察,妾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皇太后將手邊的摺子從座上扔下來,冷笑道:“她為了保護你,還特意將罪名全部按在了舒美人頭上。”

良美人又看了鳳姮兮一眼,後者從她進殿那一刻起便不再說話,只默默飲泣。

她的眼底浮上輕蔑的冷笑,不卑不亢道:“請太后明察,妾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皇太后輕哼一聲:“你來之前,她還在向我再三請求,求我饒你一命。”

然而良美人只重複道:“妾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好啊,既然你不認罪,”皇太后冷笑道:“來人,將她帶回去,賜她鳩酒。”

桓宓忍無可忍,開口道:“母后!請母后三思。”

鳳姮兮也叩首道:“請太后三四。”

皇太后看了她一眼,道:“既然皇后也為你求情,那哀家就饒你一命,來人,傳旨,褫奪鳳氏封號,打入冷宮。”

良美人再不爭辯,向皇太后和桓宓叩頭告退,離開的時候看了鳳姮兮一眼,那眼神幽涼刺骨,簡直不會是人的眼睛所能表達的惡毒,讓人禁不住懷疑,方才那一刻是厲鬼附了良美人的身,從地獄投出的目光。

她離開後,皇太后長長嘆了口氣,對慎婕妤道:“你不必難過。”

慎婕妤哽咽道:“多謝太后,多謝皇后。”

皇太后點了點頭,又對桓宓道:“你方才說的,哀家準了,為她晉個分位罷。”

桓宓卻道:“母后,妾……”

然而皇太后卻打斷她:“退下罷,哀家乏了。”

桓宓與鳳姮兮一同告退,離開長樂宮後,桓宓詔來皇后鑾駕,沒有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