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尺外,身子轉了半圈。

他倆已經累得象條拉了五天車的瘦馬,怎禁山海之王這頭怒獅的一擊?一照面便吃了一記狠的教訓,驚得面色死灰。

山海之王伸腳二勾藍色的葫蘆,右腳運勁向地面一登,石裂如粉,現出一個半尺深的履痕,將葫蘆挑入履痕中,一腳踏下,默運神功,注入熱流。室中有太叔霓裳,他怕葫蘆的金蟲納傷了她,所以先發制人,先毀了這歹毒的小蟲兒。

可見他人在焦急之中,仍然心細如髮。

他橫刀屹立,冷笑道:“你們身在死窟中,也許這一輩子已難重見天日,仍想凌辱一個少女,你們該死。”

七煞見葫蘆被毀,急得要吐血,狂吼一聲,斷刀風雷乍起,瘋狂地猛撲而上,

山海之王功力比他高,神刀也長了尺餘,懶得和他過招鬥巧,一刀向對方刀影中劈去。

同一瞬間,四煞在側搶到,一招“貼地盤龍”攻到下盤,刀風在三尺內可裂膽徹骨,可見他的功力仍然夠深厚。

山海之王以一敵二,當然自信尚能應付裕如。但他大事在身,不願久纏,左手珠光一閃,手上多了一把晶芒三尺,冷氣襲人的小劍,信手下拂,快極:

劍光乍現,四煞便知大事不妙,他的刀雖是武林罕見的寶刃,但在這種神異小劍之前,便暗然失色,他怎敢硬碰?便收招急退。

石室雖有五丈見方,但一側下,能動手拼抬的地方太小了,除了在正面一招一死拼,一計一落實之外,沒有地方騰挪閃讓,活動範圍太小,一切巧招全用不上,他除了急退之外,別無他途。”

另一面,山海之王神力疾下,七煞知道厲害,不再上當,斜身出刀,但見黑影乍斂,一道淡影突然直射山海之王的胸膛,從神刀側方射入,神更一招“青龍人海”,下半招突向下沉。

他快,山海之王更快,神刀一振,“當”一聲拍中斷刀,把七煞震得向右飛,擋向四煞。

山海之王試出兩人的功力,不過如此而已,在思鄉荒城,高估他們啦,他卻不知,兩煞被困地窟,左衝右闖精力損耗大半,加上山海之王的神刃威力奇大,自然無法和他一爭短長,地方又小,只能鬥力,當然吃虧。

山海之王臉色一沉,冷冰冰地說:“你們要我砍下你們的腦袋呢?還是丟下兵刃聽吩咐?”

“哈哈……”兩煞狂笑起來,四煞笑完說道:“小伊子,你未免太狂了。”

山海之王呵呵一笑,笑聲刺耳,笑完說:“狂不狂不久見。”突又沉聲道:“太叔姑娘,他們曾否對你無禮?”

身後,縹緲春鴻虛弱地說:“不曾,但……但他們欺負得我好苦。”

山海之王放了心,迅速將刀挾在肋下,換上了伏鰲劍,沉聲道:“饒你們一次,下不為例。”

兩煞舉刀逐步欺近,以連聲冷笑作為答覆。

山海之王仍用冷冰冰的嗓音往下說:“你們的老六,被巴山人猿所傷,我救了他,你們該前往找他盡兄弟的情義。我也該走了。”

“你死了咱們便走。”攝魄四煞怒叫。

“你的謊話對閻王說去。”瘟盅七煞冷然說,一面從懷中掏出一隻小銅盒。

山海之王突然大喝道:“小心了,接著!”聲落,伏鰲劍脫手而飛,光華如電,向前疾射。

假如是平常的長劍,以氣御劍術嚇不倒南荒七煞,可是伏鰲劍非同小可,任何兵刃也不敢碰它。四煞和七煞同聲長笑,飛掠出洞,站在四丈餘遠的洞口中,死盯著山海之王,同時厲聲道:“這兒地方太小,咱們後會有期。”

山海之王收了劍,他的功力還不能遠御三丈之外,只好放過他們,冷笑著提起七煞的包裹和革囊。

“還我,”七煞在洞口憤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