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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密密麻麻的經文望去,鄒緹俞的左手邊擱著已經抄好的大半,她忍不住好奇道:“這又是你們鄒家的喪葬舊俗?你抄的是什麼經?”
“我就是告訴你,你也未必知道,”鄒緹俞頭也不抬,“你不是說要找刑部收拾我嗎?他們人呢?”
裴南歌執起小勺往茶盞裡舀下三勺鹽覺得夠味了才端起杯子搖勻放到他面前:“我想了想,覺得就這麼找刑部的人來太便宜你。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身正自然就不怕影子斜。你抄這麼久的書,難道這個道理都不懂?”
鄒緹俞若無其事在紙上寫寫畫畫:“小娘子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去找你的蕭郎為好。”
“不了,我決定今天暫且把蕭郎讓給比我可憐的江姐姐,”裴南歌給自己也斟上一杯茶握在手裡搖來晃去,挑釁地看著他道,“省得她真被你這樣的人誤了終身。”
鄒緹俞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又竭力面容沉靜地埋頭抄經:“小娘子說得在理,依我看來,江宛若同你那蕭郎雨中漫步互訴衷腸只怕連天地也要為之動容。”他捏著筆端的力道稍重,裴南歌在一旁看得都替那筆桿捏把冷汗。
儘管對鄒緹俞的瘋癲早有認知,但裴南歌卻未曾想到他對江宛若的愛慕竟已病態到這種寸步窺視的地步,但既然他能把江宛若看得緊,就同樣也能把府裡其他人看緊,比如崔珉、南橘和阿四。
“毒,是你下的。”裴南歌的心思越漸清明,索性坐下與他對面而望。
鄒緹俞筆下一頓,紙上暈開星星點點的墨跡,他輕蔑揚眉道:“證據呢?”
裴南歌不答:“正如你自己所說,你早就知曉自己不是鄒老爹的親兒子,你擔心遲早被揭穿,你家中地位不保,未免夜長夢多你自然要儘早掐滅一切威脅你們母子地位的勢頭。”
“想法是不錯,”鄒緹俞擱下筆,也沒甚心思再接著往下抄,“你接著說。”
“你早知道與你同母異父的兄弟崔珉因他姐姐的緣故,與鄒家勢不兩立,所以你從中安排,讓鄒餘祉與崔珉相遇,”裴南歌的指尖沿著盞壁摩挲,“你對崔珉的目的再清楚不過,你巴不得他早些將你長兄害死,這樣你只需守株待兔就能不勞而獲。”
鄒緹俞目光閃閃,咬著嘴角笑得無關痛癢:“然後呢?”
“可是你發覺這個崔珉並不中用,”裴南歌停住手中動作,朝著他燦爛一笑,“他來鄒家的時日不短,你卻怎麼也等不到他出手。這時候你覺得別人都靠不住,還得親自出手。”
鄒緹俞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陰沉兇狠,就如同她初見他時他戴著的那副獠牙面具。儘管已是四月,她卻分明感到背後的涼氣湧上脖頸,教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鄒緹俞執起硯石一圈接一圈地在泥硯中摩擦出刺耳的聲響,他陰狠怨毒的目光卻比那響聲更可怕:“你就這麼希冀我被緝案,好讓你那蕭郎享齊人之福?”
裴南歌繼續挑釁道:“你覺得誰會信你好心替崔珉攬罪藉以彌補他?既然江宛若的一舉一動都在你掌控中,更何況是你要借刀殺人的棋子崔珉?你以為那藥換得神不知鬼不覺?怪只怪你自己太笨,還自以為天衣無縫。”
她剛要開口,卻驚覺自己的左臂已被鄒緹俞擒在手裡,像極了那日裡威脅江宛若那般。鄒緹俞眉梢微挑咄咄逼人:“我不大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早就知道崔珉在秋石散裡下了毒,”裴南歌拼足勁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卻只是徒勞,她索性笑眯眯俯在案旁瞅那杯中茶湯,“你也知道南橘弄丟那顆有毒的丹藥後賠了顆新的,你只不過是很‘好心’幫崔珉下了毒而已。”
她話音才落,鄒緹俞猛然反擰她的胳膊,而他的另一隻手已鎖住她的脖子,她甚至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纖弱指尖中蓄勢待發的兇狠。手臂的疼痛和自脖間傳來的恐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