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去,知道嗎,你要爭氣,多好的機會呀,等你回來的時候就是舞蹈家了。”

“去你媽的。”我口不擇言,“我在這兒怎麼就妨礙你了。”

她沉默:“沒妨礙我,你別說傻話,你自己心裡也知道,這都是為了你好,人家想去俄羅斯都去不成呢,你呢,有國家給你出錢培養你,不過你這人特老實,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記得長點兒心,知道嗎?”

我氣的轉身就走。

可饒是如此,我也沒能氣過兩天,在我離開去俄羅斯的時候,我沒讓我爹媽來送我的飛機,我和爹媽的感情本來就很淡薄,俗話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方妍總說她爹媽是感情炙熱的人,所以彼此在一起會互相傷害,而我爹媽恰好相反,他們就像兩個陌生人似的,大概就是為了組建一個家庭而生生湊在一起的,我從沒見過他們吵架,打架就更別提了,每天都冷冷清清的,至於我的出生,似乎更沒有給這個家庭帶來很大的喜悅。我媽一天到晚想把我培養成明星,其實她不過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了,卻總坐著不平凡的美夢,覺得自己身懷絕技,只是被時代給耽誤了。而我爸也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人,不像方妍她爸,手裡有錢還有權,但我爸也老做著屬於他自己的春秋大夢,天天捧著一個無線電臺,聽我國會怎麼對付美帝國主義,然後吃完了飯就和鄰居去討論國家大事,好像他說的話多權威似的。就是這樣一個家庭,得知我要去俄羅斯以後,我爸開始了對俄羅斯軍(*事,政*(治和歷史的各種闡述及討論,我媽倒還實惠點,曉得給我張羅衣裳,說那裡天寒地凍的,要記得保暖。

等到我說你們別去送我飛機的時候,他們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後說:“哦,那好啊。”

也沒有問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欲蓋彌彰道:“不讓你們去,主要是怕跟你們道別的時候捨不得,你們知道的,我第一次出遠門,我怕我到了機場,看到你們我就後悔了,就不想走了。”

我這麼一說,我爹媽是決計不會送我了,只是在那一天清晨起來,早早的給我的行李打包,然後我一個人把行李拉到了方妍家門口,最後還是方妍的爸開著單位裡的轎車送的我。

我至今還記得那輛車的車牌號2217,那時候滿大街的都是夏利,只有他爸開的是桑塔納,雖說是公司的車,但感覺還是牛逼轟轟的。

方妍不讓她爸送我們到虹橋機場,只同意到人民廣場,方妍的爸爸不放心她,但她一再堅持,她爸沒辦法,只有把車開到了人民廣場那裡的925專線那裡,是直到虹橋機場的,跟著把我把行李箱放好之後又千叮萬囑的才依依不捨的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的女兒呢!

一路上,我和方妍並肩走在車子的後半部,這輛車開的很慢,我們是一早就算好時間提前了好幾個小時才出門的,整個車的線路也基本上是透過一整個海城,跟遊覽車似的。

方妍說:“你看,那兒是市政(*府。”

“嗯。”我點頭。

開出去大約一個小時,我們見到了很多沒看到過的地方,我問方妍,那兒那兒那兒那兒都是哪兒?

她說我也說不上來,“所以你看,一個海城都那麼大,俄羅斯應該也很大,世界肯定更大,你還是應該出去走走,我也想出去,何必把自己關在彩虹老街那麼一個破地方呢!你能先走,我很高興,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早一點兒走,我想看看這個世界,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不想蹲在那個小地方,整天和一群小女孩兒們玩著辦家家的遊戲,誰誰和誰好了,誰誰不聽話就要排斥她,搞什麼拉幫結派,她們不懂,她們根本不懂這個世界有多大,而她們自己又是那麼的渺小。這些事情和這個世界一比,根本什麼都不是。”

我承認她說的對,在我心裡,反正她說的永遠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