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們二老百年之後,這宅基地還不是屬於村集體所有嗎?”

德志問:“那賈書記的父母怎麼辦?聽勸了嗎?”

賈村醫說:“沒有。他們沒有聽勸,說,那宅基地當初是批給他們的,他們出於好心好意,想做好事,行善積德,為兒女造福,沒想到現在村委會不認賬,竟然將宅基地收回去,還轉手倒賣。豈有此理,欺人太甚。而且,左手買,右手賣,又沒公開進行,到賣了才通知,究竟裡面有什麼貓膩,誰也不知道。”

德志問:“後來怎麼樣?”

賈村醫說:“後來,他們見村委會一心偏袒村支書,知道行不通,本來不想找他們的兒子,即賈書記的,怕給他添麻煩,都是鄉里鄉親的,得罪不得罪,就是你的感覺,感覺對了,就沒得罪;感覺錯了,就得罪了,久久不得平靜。”

得罪問:“後來,他們倆老人找了他們的兒子賈書記沒有?”

賈村醫說:“找是找了,可是碰了一鼻子灰,賈書記把他倆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德志說:“那麼,賈書記是支援村委會的決定的嘍!”

賈村醫說:“可以這麼說。”

德志說:“那麼說,賈書記顧全大局,不激化矛盾,還是做了退讓啊。”

賈村醫說:“看起來是賈書記及其父母輸了這場宅基地之爭,實際上事情還沒完。”

德志問:“那是這麼回事?還有什麼事呢?”

賈村醫說:“賈書記在官場呆得久了,自然懂得以退為進的道理,更懂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說法。他都一一記在心裡了。加上另一件事,宮支書也沒處理好。”

德志問:“是什麼事?”

賈村醫說:“就是省級公路從村裡穿過的事。”

尹懋聽到這裡,好像如夢方醒,插嘴問:“怎麼和公路扯上了關係?”

賈村醫說:“事情是這樣的:賈書記知道省級公路要從虎坡村經過,剛好工程途經他的老家,只差那麼幾米的距離,賈書記就跟宮支書說:‘儘量將公路從我老家門前穿過,那樣,逢年過節回去看看父母,就不用坐船或者坐車,自己開車回家即可。免得有村民議論說:‘當了官忘了娘’。”

尹懋急切地問:“按說這個要求不過分,從賈書記父母家門口經過,然後再盤旋上山,可以減緩坡度。那,宮支書聽話嗎?”

賈村醫正想說的時候,看見有人來了,就中止了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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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鹿死誰手

此人走近,正是宮支書。宮支書看來閱歷非常豐富,對於小波浪,根本沒放在眼裡。他是酒麻木,有酒支撐著,別說人了,連老虎都能被他打死。他的樣子,的確能讓人產生恐懼,只不過這種恐懼不是來自外表,而是來自內心。他善於寫舉報材料,一支筆很厲害,能讓一個人死,也能讓一個人活。他的心術不正,那支筆也好不到哪裡去。筆是工具,被他利用,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說他想說的話,對誰有仇,那筆就是匕首,要刺透敵人的胸膛;那筆也是舌頭,對誰怨恨,就開始咒詛。

宮支書看見德志和尹懋,笑道:“哦,都在啊,兩位先生有空啊。難得到診所來。”

德志笑道:“沒病來診所幹什麼?”

宮支書說:“有病看病,沒病防病,養生啊。”

德志說:“有道理。有道理。”

尹懋問:“宮支書,今天這麼也很清閒啊?”

宮支書說:“以後會更清閒的。”

尹懋問道:“此話怎麼講呢?”

宮支書說:“你不知道,馬上要換村支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