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初步向他倆介紹了情況,說:“目前,宮支書咬著要那餘款,我告訴他,餘款還用在歸州境內,用到別的更需要的村,宮不幹,說我們不守約定,應當把餘款付給虎坡村。”

尹懋說:“他不瞭解合同條款的具體含義。總之,不需要跟他多講廢話,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談談。看他是什麼態度,從昨天到今天,態度有沒有改變。”

德志沒有表示反對,只是覺得現在找他,他會更硬,認為是我們有事求他,他越發驕傲得不得了,更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想到這裡,德志說:“你們看著辦吧。我覺得意義不大,宮支書是個很難啃的骨頭,你們去只怕要碰壁。”

尹懋說:“碰壁還是要碰一碰的,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再說。”

他一邊說,一邊撥通了宮支書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刺耳,尹懋拿著手機,德志聽不清楚宮支書在裡面說什麼。

尹懋說:“可以去談一談,但是,只容許我和餘哥去談,他現在不想見你。”

德志弄不清楚,怎麼把宮支書得罪了,難道就是因為他的門牙在德志這裡掉的嗎?可能不是,即便他不來德志住處,他的門牙也保不住,經不起太多的腐蝕了。煙燻酒泡的,還有積年累月的茶垢,還有水源周邊的農田,農藥化肥的滲透,汙染了水源,飲用了這些被汙染的水,對牙齒的損害進一步擴大。好在,宮支書還有一條命,不知道他因著掉了門牙,會不會想不開去自殺呢?這個事情誰都不清楚。既然宮支書不想見德志,德志也不想去。

德志說:“好吧。你們去吧。是好,是壞,都得扛著。萬一不行,晚上開會,看他請來的副鄉長怎麼說了。”

尹懋說:“他要請副鄉長嗎?”

德志說:“肯定要請。他們政府那一套,我已經熟悉了。有了副鄉長,他就可以拿政府壓我們,讓我們屈服,聽命於他,留住餘款,不拿走,萬一成功,副鄉長肯定會分一杯羹的。”

尹懋說:“真邪乎了。想不到他們如此陰險。”

餘哥說:“走吧,我們先探一探他的口氣再說,爭取不讓他們佔我們的便宜。”

德志留守家中,他倆爬山去宮支書家。尹懋走過小路,比較近一些,穿過竹林,就是宮支書家。宮支書正看電視,播放的是新聞節目。他看到餘哥遠遠地走來,立馬起身,向餘哥打招呼,順便也和尹懋點頭示意。

餘哥在宮支書面前像奴才,什麼都聽,承諾了很多東西,宮支書都一一記著,指望以後得以兌現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德志被派來監管這個村,卻將餘哥調走,監管魏村。餘哥的承諾成為懸案,當德志來了之後,宮支書就以前任的承諾為突破口,加大對德志的攻勢。

宮支書看到沒有德志來,很高興,覺得自己得勝了,自己說的話沒有落空。

宮支書說:“你們的姚先生想拿走屬於虎坡村的專案款,真的不像話,我們的錢,怎麼能拿到別的村呢?難道說我們辛苦爭取來的資金,是給別人的嗎啊?”

尹懋說:“這個我們都清楚了。請宮支書明白一件事,就是說,我們來您村做專案,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是為了升官發財的。您村的專案驗收不驗收,和我們的工資沒有任何關係,該拿多少就拿多少,絲毫不會因為您不配合老外來驗收,您就以為可以掐住我們了,那是錯的,根本沒用。”

宮支書低了頭,像在想些什麼。

餘哥說:“您也不用想那麼多。合同上寫著,我們有權調劑資金的用途。要知道,我們與縣政府也簽了合同,合同內容是說,我們有權將資金用在歸州境內任何一個村莊。”

宮支書見餘哥說話,就說:“餘先生,要是你在我村不被調走,那有多好哇!我們合作愉快,大家都能得到好處。沒想到姚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