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的事幾乎再沒有發生過了,這明崇儼以倖進,居然就當上了五品朝臣!

也難怪太子這麼生氣呢。

“明崇儼之事不必再提。”自從想明白了明崇儼這貨不過是他家阿爹手下的一把刀,一顆棋子而已,李賢對明崇儼的怨恨也消散了不少。

這次這貨驟然升官,李賢忍不住情緒外露,其實只是下意識的行為罷了,畢竟是痛恨了一世的人,他沒有再下手弄死對方已經很給面子了,要想看他的好臉色,那可不太容易。

不過,現下可不是為一個小人物賭氣的時候……

而且,那個傢伙也不是好拿捏,阿兄對其頗為看重,連武家表哥跟他也有兩分交情……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李賢暗暗吐了一口氣,對下座的幾位東宮重臣道:“二聖既已下旨命孤全權處理國事,孤自當竭盡所能,望公等鼎力相助,萬萬不可讓二聖失望!”

“謹遵命。”劉納言、韋承慶等人都大聲應諾道。

顯慶九年四月,太子李賢在長安督促崇文館學士編撰南朝史四十七卷稿成,政事堂首相李義府帶成稿赴東都進獻二聖。

二聖閱稿後大喜,下詔讚譽太子,賜物三萬段,同時嘉獎了所有參與編書的大臣。

至於到東都獻書的小李相公被暫時留了下來。

反正長安那邊有長孫詮他們鎮著,李三郎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倒是見到了李弘之後,他略有些失態。

“太……郎君安好……”李三郎看李弘整個人的氣質大變,簡直不敢上前相認。

李弘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可動作卻與神色十分不匹配,顯得有些急切,幾乎是上前一把就握住李三郎的手,道:“李相,你來了就好了……”

李三郎聞言,臉色不由一變:“怎麼了?”

他好歹教導過李弘相當長一段時日,對李家大郎的性子是相當瞭解的,如果沒有出天大的事,這位殿下完全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李弘拉著李三郎上坐之後,使了一個眼色令隨侍的宮人內侍都退下,這才收斂了笑容道:“眼下之勢,我也是實在尋不著可以相商之人……”

李三郎仔細打量了一眼青年的氣色,見對方身體應該是無恙,心裡先暗暗鬆了一口,隨即仔細琢磨了一番他的話,李三郎不由輕蹙眉頭,問道:“大郎你莫不是在擔心天皇的病情?”

其實,李弘提到眼下時局的話,李三郎能想到的只有目前支撐聖體不豫的天皇和揹負帝國政事的太子李賢了。

後者的能力,李三郎覺得完全沒什麼好擔心的,倒是前者……

不是說天皇只要靜養一段時日就沒問題了嗎?

“微臣昨日覲見天皇,並未見不妥啊……”李三郎疑惑道。

不想,李弘卻搖搖頭。

“阿爹這幾日頭痛得厲害,到了晚間幾乎不能視物……”

這些機密事要不是李弘這樣親近的人根本無從得知,他竟然這麼輕易地告訴了他……

看來,這是二聖默許的了。

李三郎眉頭走的越發緊了,半晌才道:“不知天后有什麼要微臣效勞的?”

李弘見李三郎這麼快就猜到他告訴他這件機密事的原因了,不由釋然一笑。

“阿孃也沒說什麼,只是希望李相助二郎一臂之力罷了……”

李三郎聞言,不由挑高了眼角,明明是一雙惑人桃花眼,看起來卻讓人心顫得緊。

“難道連大郎你也覺得微臣輔佐太子不夠盡心麼?”

李家二郎可不是個簡單角色,沉得住氣,能屈能伸,關鍵時刻出手快狠準,跟李弘那種寬容仁厚的性子完全不同。

李三郎自度自己在李賢如今這個年紀時,也做不到如此果決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