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福滿酒樓設有晚宴,邀請咱們前往彈奏助興,你要去嗎?”小倩問道。

“當然去了。”

秦馡瑤是現今江南第一琴伎,無論古箏還是琵琶,她都能奏出絲絲入扣的動人樂曲。

再搭配阿德的南胡與小倩的琴鼓伴奏,那和諧的曲調時而如陽春白雪般細膩、時而像高山曠谷般豪邁,爭相聆聽的人不在少數,更有許多大戶邀請前往彈奏。

“是,那我明兒個會去安排。”小倩曲膝道。

“麻煩你了。”如今他們便是靠這行討口飯吃,有機會掙銀子自然是最好的。

“小姐,你已經被大戶人家收養,這一年多來為何還要辛苦地在揚州城做琴伎呢?”小倩不解地問。

“雖被收養,但我不想成為他們的負擔,養父母去世後,我不想再仰賴大哥。”再怎麼說她與他也不是親兄妹,住在一塊兒有許多不便也不妥。

況且,他老是用關愛的眼神看她,讓她不自在極了。

更重要的是,她待在這兒就是為了等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男人啊!

拿起案上的瓷杯,馡瑤將未喝完的茶水喝下,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阿德看在眼中,趕緊對小倩使了個眼色,“夜深了,讓小姐歇息會兒吧!明兒個不是有表演嗎?”

一年前阿德和小倩跟隨馡瑤一起離開養父母家中,為的就是要達成她的心願,找尋她的恩人。

“好,你們也去歇息吧!”目前他們所住的三合院,是一位好心人提供的臨時住處,讓他們得以有棲身之所。

待他們離開之後,馡瑤便將頸上那條串了紅線的翡冷戒拿了下來,纖纖玉指輕輕在上頭撫弄著。

這就是在她十歲那年,跪在市集街口賣藝葬父時,所得到最珍貴的一樣東西。

這戒子原來的主人便是那位有著獨特香氣的男人,她永遠記得他當時所說的話──

小姑娘別哭了,我身上沒有多餘的銀兩,只有這個我娘留下的遺物,你拿去賣了吧!可以換些銀子來埋葬你爹……

才十歲的馡瑤非常早熟,能夠明白遺物的重要。她搖搖手說:“不,這是你孃的……”

“我娘若知道我這麼做,也定會同意,快拿去吧!”

見他的手一直舉著,馡瑤於是顫顫地伸出手接過,哭啞的嗓音柔柔說了句:“謝謝。”

當她抬起哭紅的雙眸,對上的便是他俊俏的五官以及臉上那抹淺淡卻直入她心底的溫暖笑容。

就在她恍神之際,他已從她身前走過,將那枚如冰般冷沁的翡冷戒留給了她。

她怎捨得賣掉它?幸好後來一名婦人給了她銀兩葬了爹,讓她可以保留下這戒子,直到現在。

如今她尋尋覓覓,只為找到他的身影,他到底在哪裡?

“你們──開什麼玩笑!”齊亦冷哼了聲,靠在椅背上,一雙修長的大腿交疊著,率性的姿態更加深了他魅惑的一面。

“我們如果想開玩笑的話,就不僅如此了。”柴莫連睇著他,“時間緊湊,快做出決定吧!”

“那就不必了,這次的生意別做了。”雖然他們可以幫人解決麻煩,收取不錯的報酬,但他們也有取捨的權利。

“這次的價碼可不低。”裘豹也補了句,“如果不是我另有要事,而且心妍也不喜歡我接近其他女人,否則我定接下這筆交易。”

“那就算了,報酬高歸高,何苦非得我接不可?”齊亦一副不耐的語氣,“是認為我最近太閒,礙了你們的眼嗎?”

“你會這麼說就是有自知之明,碧盈離開之後,你知道你變了多少?閒散久了骨頭會生鏽的,師父雖然嘴上沒說,但心底的確為你擔心,你到底何時才要重新振作?”夏隨風的嗓音悠悠飄來,剛成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