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在一邊上樓一邊檢查病歷。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心中竟然感覺到了些許經典懷舊的情懷,一份塵封專屬於韓萬春的鄙視感覺湧現了心頭,於是我便來到了韓萬春的身邊,對著還在出神的他說道:“好看麼?”

“好看啥啊,穿的忒厚。”韓萬春隨口說道,可是說完這話後他渾身一顫,然後猛地轉過了頭來,我和錢扎紙當時正在對著他笑,我對著這個老混蛋說道:“叔,我回了。”而韓萬春的眼睛也馬上擠成了一條縫兒,只見他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然後大笑道:“臭小子,你可算回來了啊!”

我終於意識到了時間的恐怖了,雖然我在那陰市之中無法感覺,但是此時韓萬春身上的變化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我,自打我上次從這裡離開後,已經過了七個月。

在這七個月裡,韓萬春並沒有像是俗套小說裡那樣消瘦下來,相反的,他大爺的反而胖了不少,明顯是現在陳歪脖子養活他所以才衣食無憂的關係吧,一張欠踹的老臉油光滿面的,不過他的白頭髮確實變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心裡想著,我走的時候他眼睛旁邊有這麼多的魚尾紋麼?

不過好在他的姓格倒是一點都沒有變,他帶著我和錢扎紙上樓的時候,簡單的對我講出了這七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

蘇譯丹的身體還算穩定,不過卻並不樂觀,只能靠著醫療器械來維持生命,也幸虧我回來了,之前大夫都說了,照現在這個形式來看,用不了多久,她依然無法逃離體內腎臟器官衰竭而死。

這不是大夫的原話,而是韓萬春說用他的語氣對我描述的,他對我說那些大夫的話太複雜,不過大概就是這意思。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同時心理面琢磨著,沒有關係,反正我現在已經知道那狐仙故鄉的大概位置了,我相信我應該來得及的。

陳歪脖子和玄嗔道長在這幾個月來倒是沒什麼大礙,只不過道安卻依舊沒有露臉,也許他的心裡還在愧疚,也許他依舊沒有臉面來見自己這個師妹。

不過聽韓萬春說,每個月玄嗔道長的銀行卡上都會收到一筆不小的匯款,而匯款人自然就是這道安。

等來到病房時,玄嗔道長還是那個玄嗔道長,而蘇譯丹也還是那個蘇譯丹。

玄嗔道長和陳歪脖子都在,見到錢扎紙和我後,他倆也十分的高興,特別是陳歪脖子,當時他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對著我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就說好人一定有好報麼。”

我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簡斷結說,在知道了我這段曰子的遭遇之後,走廊裡的三位大叔無不驚訝,他們根本想不到我會在那異界有如此遭遇,甚至遇到了之前的一個老對頭,而且還有那個一眼觀天的高人以及一幫子好像'***'公務員似的鬼差。

特別說韓萬春,當我說到後來的時候他簡直都合不攏嘴了,只見他蹬著眼睛漬漬稱奇道:“我了個乖乖,那個老……啊不是,是前輩這麼說來莫不是我爺爺他祖師爺?天吶,這我得叫人傢什麼啊?”

這個我倒不知道了,不過唯一清楚的是無論從哪兒算,這韓萬春全是孫子輩兒的,而等我將所有的事情說罷,只見那玄嗔道長看著我的揹包,然後對著我說道:“小遠你這次的遭遇真是匪夷所思,但這也是一種機緣,起碼你的心裡不再迷茫了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在心裡面想著確實,我現在確實不迷茫了,於是我便對著玄嗔道長說道:“是的,我現在確實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了,而且……”

而就在這時,忽然不遠處的樓梯口上來了四個中年男子,他們直勾勾的盯著我走了過來,我望著他們,忽然想明白了什麼,同時便冷笑了一下,然後呸了一聲:“這麼快就有老鼠聞到香味兒被吸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