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乍然到訪禮數週全的官宦人家,僅僅大門到中庭這一段距離,烏於秋便走得很不自在。無論是否在勞作,沿途遇見的傭人無一例外都會在她經過時停下來謙卑行禮。烏於秋實在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身份,也不屑於這些陌生人的虛禮。她獨自來的,身邊僅隨著一人趕車一人奉禮,渾不像江湖人口中尊稱的“凌夫人”。

誠然,凌府比洛宅大出豈止一兩倍,伺候那一大家子人縱使人員已精簡至極限,除去千人面暗部以及府中衛隊,各院的傭僕數量也是要比洛宅龐大太多。然而自三代當主起,就漸漸開始免除一些不必要的禮數,先將跪拜禮圈了範圍,日常只鞠個躬低個頭便罷了。等到了凌煦曈這代,娶了個內當家且是貼身使女,那些規矩在他眼中更形同糟粕,甩甩手,由得烏於秋去改革。於是凌府中的傭僕平日見到東家主子,埋頭作業置之不理者有之,笑眯眯大聲寒暄者有之,自忖不可道聽自動退避者有之,主動湊上去插科打諢者亦是不乏。

卻非烏於秋管得太鬆放得太寬,這偌大的基業百年的傳承,老宅內外有別南北分庭,能入北苑近身伺候的內院傭僕大多是衛隊和千人面老人的後代。而衛隊實際是千人面中分離出來的,行事作風可謂一脈相承。在九曜星君冉五爺大刀闊斧改組千人面之前,他們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死士,是二代當主凌覺自父親手中奪來的幾十名傀儡機器,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懂不會,不在乎。因此當不再有洗腦的訓練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