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

小東西看著也就是才剛會說話走路沒多久的樣子吧?怎麼才比自己小一歲?又轉念一想,在村子裡時就聽說海的這一邊年齡計算都是虛數,這小傢伙兩三歲也說得通……

不過這麼小就能這麼熟稔地運用忍術:“小傢伙你也是血繼界限者嗎?”是不是因此才被其他小孩排斥的?血繼界限者真的那麼不受歡迎?

白年紀不大,在阿初的問題上邏輯也十分神奇,但除此之外,思維其實非常清晰。即使生活在一個全村、全國都不歡迎血繼界限,甚至憎惡到一發現血繼界限者,哪怕是恩愛夫妻、血親父子也會即刻反目的地方,白也不會盲從於人云亦云的“血繼界限者不詳”。

——雖然血繼界限好像真的比較強大,在戰爭時期的攻擊力應該比較強、殺的人也比較多,可他們殺的不都是敵人嗎?會殺人不也是為了守護身後的“自己人”嗎?為什麼戰爭過後,卻是這些“自己人”容不下血繼界限者呢?

這些天白半個字也不曾再提起,但他其實一直沒有忘記,父親兇狠地將他摔到母親身邊時那憎惡的眼神,村民們對母親拳打腳踢、連對他這個小孩子都毫不留情時口中那瘋狂的咒罵。

當被遺棄在冰雪之中時,他也曾以為自己真的罪無可恕。

可冰雪之中忽然盛開的一朵小花,阿初大人偶然路過的溫柔,給了白繼續生活的機會、和重新思考的時間。

這一路雖大多時間是在海上飄著、天上飛著,卻沒妨礙白看到許多東西。所以他也開始明白了,所謂血繼界限者不祥,不過是懦弱無能者難以負荷戰爭之後滿目瘡痍的遷怒和逃避罷了。

——事實上卻是,若沒有那些不祥人拼在最前線的守護,他們何來今日嫌棄仇恨別人的機會?也許連墳頭都沒人幫著立起來呢!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白覺得拋棄自己母子的父親很可笑,而真被這種說法影響了的、明明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卻由著村民們拳打腳踢、即使還記得守護自己這個兒子也不過是拿自身幫著擋拳腳、絲毫沒有反擊意識只寄望於他人憐憫寬容的母親更是……

讓白想起來就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呢!

更讓他忍不住期待,那麼個對血繼界限者毫不留情的國度,日後如果招惹上個對血繼界限者相對寬容的敵國……自己將強大的力量清除乾淨之後,卻要面對擁有著強大力量的敵人時,會怎麼樣呢?

白雖然是個很溫柔的人,但村民們因為那樣莫須有的罪名、只為了自己懦弱都逃避就那般對待他,尤其其中還有他的父親、甚至連他的母親都變相放棄他……這樣的遭遇,白能沒想著主動去報復,而是偶爾想著這麼做可能的後果罷了……嗯,其實也是很溫柔了。

現在很溫柔的白正很溫柔地看著小傢伙,隨時準備著給自己拐一個弟弟、給大人拐一個備用之備用的容器。

——畢竟比起因著血脈中的強大就被排斥什麼的,那肯定是跟著大人更加快樂啊!哪怕最終可能要成為大人的容器……那不也還有他擋在前頭嗎?那樣的榮耀,除非他再也無法承受,才不會輕易讓給別人呢!

白對於自己正在實施的誘拐計劃,半點兒愧疚也無。

他依然笑得那麼溫柔而真誠的,即使逗小傢伙說“那你現在就不擔心我們是敵人啦?也許只是裝友好騙你哦!”時,也都是笑著的。

卻不想小傢伙更兇殘,他雖然沒有笑,握著網球歪著頭的模樣也是十分可愛的,但只襯得他說出來的話更果決:“玩球歸玩球,如果真的敵人存心騙我……”沙粒飛出,捲起路邊一塊石頭,而後隨著小傢伙輕輕握起的小肉拳頭,沙粒猛地收縮裹緊……

看著應該挺堅實的石塊,瞬間碎裂開來,等到落到地面時,已經成了一堆比沙粒更加細碎的粉末,被風一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