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慘。

“奇怪,我們怎能相安無事住了大半年?”原穎人好笑的問著彼此。她們並不是知己,思想與行為皆大大不同,甚至還是競爭對手,努力想在讀者心目中的地位勝過對方,幸好筆風不同,否則如今早有高下之分。誰都知道各人風格既然不同,就不能將兩人的功力放在天秤上稱出高下,也不能以書的銷售量來評斷誰勝誰,只能在共同的讀者口中分出地位了。不過讀者也不笨,一律以“你們都很好”來搪塞兩人,免得被摒棄在“忠實讀者”的大門外。

“因為我不是你的知己。”蕭諾從來不稱是誰的知己,太親暱了!不適用。

“我不需要知己,只需要敵人。”原穎人想起黃耘春那女人,忍不住一肚子不爽。

“是呀!”知己“總是認為她瞭解你、明白你要什麼,所以硬是涉入你的生活中、隱私中,妄想主導你的生命。她認為她關心你,所以有資格對你做最好的安排,即使設計你去戀愛、結婚或挖出你所有見不得人的事!我怕那兩個字!”她已經接近嘲弄了。

“沒那麼誇張,但我同意友情定到更深的境界仍要保有一份尊重,有些關心的行為對他人說根本是困擾,但自己卻不自知。有各形各色的朋友是好的,但不必刻意加深親暱,人與人之間還是得有些距離來尊重對方不欲人知的隱私。”所以,她也不列朋友為“知己”。如今朋友群中最令她欣賞的居然是“敵人”蕭諾,會不會太奇怪了?

不過,身為作家有點怪僻是無罪的,不,根本是應該的;全天下的人都會諒解,作家嘛!

“如果你嫁人了,我會想念你的。”蕭諾真心的說。

“我也是,畢竟人生路上朋友易得,而勢均力敵卻又出色的敵人百年難見。”

她們是朋友還是敵人?是那個傢伙說過的?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

那麼,她們兩人都是幸運的。

當原穎人與蕭諾一同出現時,所有秦宴儒的同事皆把蕭諾當成是秦宴儒的女朋友,而原穎人成了一個來自都市的嬌麗小姐。直到謎底揭曉後,幾乎所有人都膛目不能成言!

一如原穎人所想過的,蕭諾的外表太嫻淑,是很容易讓單身漢想娶回家相夫教子的那一型。所以當天晚上,原穎人與秦宴儒一同在庭院的大樹下乘涼時,秦宴儒表達了幾位男老師的心意。

“要與蕭諾做進一步的交往?”原穎人好笑的低問。

他拿著蒲扇輕輕替她搧著涼風,愛看她秀髮揚起的模樣,再一次問著:“她在臺北有男朋友了嗎?如果有,我便不提了。”

“她是有幾位朋友是男性沒錯,但沒有交往的情況。我想,蕭諾並不打算在最近交男朋友。”一如蕭諾從不在外人面前談論她,她也不會在蕭諾不在場的情況下揭露她私人的事與其思想的特別。

“那麼,讓他們試探看看可以吧?明天他們幾個決定陪我去孤兒院輔導小朋友,想與蕭諾聊一聊,會不會議她覺得困擾?”

“我問問看好了,希望她不介意。”原穎人幾可料想到那幾位男老師面如死灰的表情——一旦他們明白他們的觀感錯得多離譜之後。

“前幾天,我大學時的系主任打電話給我,如今他已是K大的校長。”

“又是叫你去當副教授的事?”原穎人笑問。

“我拒絕幾次後他不再提了,但這次是邀請我與他一同去參加教育部的座談會,討論國中數學教科書的修改方案。主要的,他想請我當他的助手,因為他正在寫一本書,資料非常繁雜。”他有些深思的停止了動作。

“時間的問題嗎?還是什麼的?”若是每星期南北來回,既耗錢又耗體力。忍不住心疼的輕撫他面頰,他的工作早已填滿了他所有的時間。

“短時間之內的話我不介意,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