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出去也好。

五娘聽著目光微閃:“你知道不知道,茶場一共盤了多少銀兩?”

十一娘心中警鈴大響,微微搖頭:“不管盤了多少銀子,也都是家裡的產業。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傻啊!”五娘低呼道:“十二孃出嫁,五千兩銀子的陪嫁。我們出嫁的時候又是多少兩銀子?母親當年不是說,連著接三個女兒,手頭太緊嗎?現在家裡有銀子,多多少少也要補點我們才是!”

“補嫁妝?”十一娘目瞪口呆地望著五娘。

“是啊!”五娘理直氣壯地道,“我查過了,從前也有這樣的先例。孃家發了財,給出了嫁的女兒補嫁妝的。”

十一娘腦袋飛快地轉著。這樣好的事,她為什麼拉了自己來說。不過是想借著自己的名頭到時候好和羅振興開條件罷了!

“我看,這件事還是五姐找大哥說吧!”她斟酌道,“我當年出閣的時候母親是花了銀子的。你們誰去要都可,我去,就有點不講道理了。”不願意和她多說,開啟了隔扇的門,“也不知道是誰捧帳子,今天可要大賺一筆了。”說著,也不待五娘有什麼表示,徑直出去了。

第二天正期,徐令宜和十一娘留了謹哥兒在家,徐嗣諄、徐嗣誡和貞姐兒都跟著去弓弦衚衕喝喜酒。四孃家的成哥和立哥也都來了。餘成年紀大一些,餘立比徐嗣諄大兩歲,和徐嗣諄、徐嗣誡很快就玩到了一起。等從婚禮上回來,徐嗣諄還惦記著餘立,要去四孃家串門。

“吃了臘八粥就要過年了。”十一娘勸道,“你們這個時候去,家家戶戶都在忙著過年,別人還要招待你們,豈不是給別人添麻煩。我看.不如等過完年了再去。”

徐嗣諄勉強地點了點頭。

有小丫鬟進來稟道:“派去落葉山的人來回,說二少爺預備二十四日一早回府。”

快過年了,十一娘派人去接徐嗣諭。

十一娘就吩咐琥珀去徐嗣諭住的院子看看:“讓他們到時候把地龍燒起來,東西都準備好,該添的就添,該換的就換。”

琥珀笑著應是,劉醫正來了。 “夫人身體恢復的很好。”施完針,他急步退到了羅帳外,“下官以後每隔十天、半個月來給夫人施一次針就行了。”

徐令宜卻要問清楚:“到底是十天還是半個月?”說著,自己先笑起來“就算我選十天也是錯,選半個月也是錯!”

十一娘想到劉醫正第一次給她看病時說的“最好歇個七、八天,如果能歇個十天半個月就更好了,最不濟,也要歇個四、五天”的話, “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徐令宜就回頭瞪了羅帳里正在穿衣裳的她一眼。十一娘忙低下頭去。

劉醫正不免訕訕然:“夫人以後當以湯藥為主,施針為主。也就不必拘泥這些。”

徐令宜送了劉醫正折回來,半邊羅帳還沒有捲起來,十一娘擁被而眠,白淨的臉上有淡淡的粉色,神色恬靜,如朵睡蓮。

“膽子越是越來進大了!”他喃喃著,撫了撫她的額頭。

十一娘睡眠被打攪,“嚶嚀”一聲,皺著眉頭側了側臉,想在避開他的手。

徐令宜放了手,幫她拉了拉被子,卻不忍立刻就走,靜靜地坐了一會,俯下身來在她還沒有顏色的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這才起身去了外面。十一娘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望著如鏡的水磨石青磚,發起呆來。

很快到了月底,管事的媽媽、丫鬟、婆子都忙著掃塵、貼桃符、佈置應景的陳設,十一娘忙著準備年節的服飾一一大年三十要吃團圓年飯,正月初一要進宮恭賀新禧,初五到十五要隨徐令宜到各府去拜年……

貞姐兒抱著謹哥兒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不時說句“這件紅衣裳好看”,“我看還是穿紫色,紫色的端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