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充滿了敬佩。

“狂沙老大,你雖然救了我,但我一點都不會感激你,因為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的,否則你怎麼可能會犧牲自己人去救敵人的叛徒?”尹天仇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非常清醒的,他是個喝酒的高手,號稱“千杯不醉”,酒喝得越多,他的頭腦通常都是越清楚的。這世上,也絕對沒有人敢對狂沙如此說話,但狂沙卻似並不在意,陰沉著一張臉道:“我並沒有要你感激我,但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尹天仇搖頭道:“你現在就可以一刀殺了我,但我絕對不會接受你的任何條件。”狂沙冷笑道:“你已經別無選擇,否則我會把你交回給司徒天雄,讓你遭受千刀萬剮的凌遲死刑,這樣做,豈非比一刀殺了你更令人痛快?”

司徒天雄對叛徒的處置手段,一直是令人談之色變的。尹天仇眼中終於露出種恐懼之色,苦笑著嘆道:“你想知道什麼?”狂沙滿意地點點頭,問道:“司徒天雄為什麼非殺你不可,你究竟犯了什麼錯?”尹天仇嘆了口氣,苦笑道:“這要從司徒劍說起,司徒天雄生了十九個女兒以後,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所以對此子非常溺愛,視如生命。此子不學無術,武功稀鬆平常,倚仗父威向來橫行無忌,為所欲為,淫人妻女,無惡不作,常常做出令人髮指之事,甚至還偷偷揹著司徒天雄和司徒天雄最寵愛的九姨太打得火熱。我實在看不過去,就忍不住出面阻止,誰知這個小人懷恨在心,處處設計陷害我,讓司徒天雄心生猜忌,對我的信任程度一減再減。尤為可恨的是,他居然串通司徒天雄的九姨太,說我與其有染,又聯合白虎堂堂主斷刀誣陷我私下運作,拉攏幫眾,組織成一支部隊,企圖謀權奪主。司徒天雄見證據確鑿,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下了一道誅殺令,若非我事先早已得到風聲,哪裡還逃得出‘巨鯨幫’的魔掌?”說完,他恨恨地罵了句“老匹夫”,猛灌了一大口酒,神色間充滿了憤慨和仇恨。

狂沙目光閃動,冷笑道:“司徒天雄當然知道,失去你就等於失去了左膀右臂,為了這些許小事,他居然就相信了那個敗家子?”尹天仇苦笑道:“你錯了,雖然我為司徒天雄立下了很多功勞,但他真正的心腹只有一個人,她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最神秘的朱雀堂堂主。”狂沙眼瞳倏然收縮,沉聲道:“就是那個叫柳姬的女人?”尹天仇點頭道:“對,她才是司徒天雄最倚重的人。柳姬就像是個活在傳說中的人,除了司徒天雄,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年齡,更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有人猜測,她很可能是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婆,也可能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更有人說是一個沒有影子的幽靈鬼魂,但可以肯定,她絕對是個善於喬裝改扮的易容高手,而且輕功一定已經到了來去無蹤的最高境界。‘巨鯨幫’的每一次行動,雖然她從不親身參與,但她絕對是不可或缺的關鍵人物,可以說,她才是主宰成敗的樞紐,我不過是她手中的一個機括而已。”

狂沙目中露出種非常奇特之色,沉思許久才道:“這麼說來,柳姬才是‘巨鯨幫’最危險的人物?此人不除,我若想要司徒天雄俯首稱臣豈非很不容易?”尹天仇搖頭道:“你手下有八大高手,而司徒天雄已經老了,變得多疑而又喜歡猜忌,實力其實遠不如你,不過……”說到這裡,他忽然閉上了嘴。狂沙冷哼一聲,雙目陡張,眼中掠過一絲殺機,耐著性子問道:“不過什麼?”尹天仇輕啜一口美酒,慢吞吞道:“我想知道,在你眼中,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毫無用處的棄卒,還是大有利用價值的王牌?”

“你?”狂沙看著他的眼睛,冷笑道,“你認為你很有利用價值?”

尹天仇淡淡道:“當然有。我在‘巨鯨幫’做事已有十幾年,尤其在最近幾年,每一次行動幾乎都是由我親自指揮的,還有誰能比我更瞭解司徒天雄的秘密和‘巨鯨幫’的運作與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