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故作兇狠,“想試試頭髮被剃光的感覺嗎?”

柳六撫摸自己的長髮,從未燙染過的髮質柔順亮滑,手感極好,“好啊,三千煩惱絲,剪了就解脫了,也不用煩心了,回頭介紹個尼姑庵給我啊。”

柳六的眼睛中浸含了憂鬱,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乎被蒙上一層淡淡的陰霾。

蕭白察覺,“你有煩惱?”

“誰沒有煩惱呢?難道你沒有嗎,”柳六莞爾一笑,在前面帶路,亭亭走進公寓,“走吧,地方雖然小,但足夠容得下你這尊大佛。”

蕭白眼神深邃下來,卻沒有繼續追問,抬腳跟著她走了進去。

生日邀請?!

公寓很小,卻非常溫馨,充滿了小女生的粉紅幻想。

以前柳六總不捨得買那些女生喜愛的小物件,沒什麼使用價值卻價錢昂貴,但自從柳六從梅米那裡學會善待自己後,學生時期捨不得買的東西一股腦的全湧了進來。

蕭白進門脫了鞋,端坐在榻榻米上,屁股下面是一張淡粉色的小豬墊子,後背靠得是一隻有翅膀的大紅色心形靠墊,腳上穿著粉色的花朵拖鞋,超卡哇伊的顏色和款式襯得蕭白的臉愈發難看了。

柳六泡了茶包,端了只個性十足的杯子過來,遞給蕭白。

“抱歉,我只有這樣的杯子。”

那隻杯子上畫著妖豔女人,由於杯子上面的塗料是變色的,在杯中盛有熱水的情況下,杯子上的女人衣服會隨著溫度的升高而消失掉。

蕭白看了看杯子,面無表情的喝了口水,然後放下裸女杯,再也不碰一下。

柳六捧著另一隻小熊杯,“這兩年,你怎麼樣?”

蕭白的眉角閃過一絲嘲諷,神色卻風輕雲淡,“你不看到了嗎,我過得很好。”

柳六抿了口茶,看著蕭白那古井不波的,平靜彷彿深潭一般的眼睛,“笑著的時候,心情並不一定好,而痛哭的人,不一定不開心。”

蕭白抬起眼睛,默默地注視著她。

白皙的手指纏在杯子上,在熱氣的蒸騰下愈發的透明細弱,蕭白記起那段一起打工的時光,她的手指也是這般的白皙,手心卻有這個年齡的女生不應該有的老繭。

突然有種想法,讓她的手重新細嫩,像所有的豪門名媛一樣。

“我猜,你應該在半年前開心起來。”柳六的話打斷了蕭白的思緒。

蕭白回過神,“你怎麼猜到的?”

柳六調皮的晃晃腦袋,“如果你的處境還想當初離開時那樣,被你家人看得死死的,怎麼可能有機會去學校找我?”

蕭白猶豫一下,“你故意隱瞞畢業去向,是怕我找到你,給你惹麻煩吧。”

柳六奇道,“我為什麼要怕你找到我,貌似欠債的人是你吧,我隱瞞去向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海風集團下屬的分公司。”

“海風集團下屬的分公司,就在我今天碰到你的地方?”蕭白眉頭微皺,迅速在腦中搜尋,“……總經理是李存信的那個分公司?”

蕭白總是不經意的讓人震驚,從十六歲的他學完大學課程擁有同聲傳譯的英語水平,到現在只是一個地點就能想到那個分公司的總經理,他總是不經意的洩露出他不同與這個年齡的老練,柳六問,“蕭白,你是交際面太廣,還是碰巧了?”

蕭白挑眉,故意作出高深莫測的神情,“你說呢?”

柳六想了想,“我認為是前者。”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女人的直覺。”

蕭白一雙狐狸眼眯起來,魅惑的就像只修行前面的狐狸,在用勾魂奪魄的魅力勾引著眼前的女人,“女人?”

這句話問的實在曖昧,連自詡臉皮相當厚的柳六也不禁微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