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您是好奇為何那人沒有對王子殿下下死手?”嬤嬤悄聲問道。

“這個自然是為了用艾登的病情拖住我們北歸的腳步。”羅斯喝了一口牛奶,“我更好奇為何選擇艾登,而不是蕾妮?艾登為人謹慎,蕾妮更加粗心。況且,蕾妮的嬌氣全皇宮都知道,一點小痛小病,都一定會大肆宣揚一番。但對方還是選擇了對艾登下手……”

無數個可疑的人影浮現在羅斯的面前,但她凝視最多的,卻還是維揚的面孔。

……

此刻的維揚正孤身一人在王城最深處的監牢中。

“你今天還是不肯和我說實話嗎?”他看著縮在監牢角落裡的那個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與無奈。

“陛下,您不信任我,這是對的。”囚犯緩緩抬起頭,在昏暗的燭火下,要仔細分辨才能看出來那是瑪麗娜。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彷彿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然而,當她抬起頭時,眼中卻依然閃爍著光芒。“可您只疑心我,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力量。

“當日,我讓你親自服下了那個藥,的確只會導致腹瀉。為何艾登用了藥之後,症狀卻這麼嚴重?你一定用了什麼詭計。”維揚語氣中夾雜著憤怒,這是他少有的失態。他緊緊握著拳頭,似乎想要將心中的怒火釋放出來。

“詭計?咳咳……”瑪麗娜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個血塊,然後艱難地說道:“您和御前會議的所有大臣都這麼看待我的,不是嗎?一個女人,居然能爬上情報大臣的位置,一定是一個詭計多端的人。”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維揚沒有接話,他靜靜地站在那裡。

“是啊,我的確擅長詭計。因為我不是什麼大人,我背後沒有家族、封地和軍隊。我只有我自己。一旦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在這座佈滿欺詐的王城,唯有詭計,才能做我保命的利刃。”

“只可惜,眼下,你的詭計變成了套在你脖子上的繩子。”維揚往前一步,“但是,我仍然願意給你一個機會。我是維揚·莫爾蒙,你清楚我的為人,我的承諾是有分量的。我承諾你,只要你交出解藥,我便放你自由。當然,你不能留在王城再做高高在上的情報大臣,你會被剝奪一切的特權,但你仍然可以活著離開這裡!”

“莫爾蒙的承諾,是啊,莫爾蒙的承諾!”瑪麗娜喃喃道,“國王陛下,我正是看中了莫爾蒙家族的分量,才那般的為您盡心竭力。王子殿下所受之苦,我實在心疼。但所謂的解藥並不在我的身上。眼下,暴風雪就要來到這裡了,我祝願您和您的家人一切順遂。”

“你!”維揚瞪著瑪麗娜。

可瑪麗娜把頭邁進了單薄的衣服中,繼續蜷縮在寒冷刺骨的監牢角落。

維揚沒有辦法,只得離開這裡。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考慮接下來要做什麼。艾登的病情反覆,讓他失去了一週的時間,眼下仍然不能這樣強行帶著艾登上路。如果只是讓蕾妮和蘭迪離開王城,但只怕蕾妮會堅決不肯。

亨俊已經組織人手在四天前將精確的地圖繪製了出來。維揚假意是將這地圖用於突襲德拉肯的軍隊而用,實際上是為了找一條地形最複雜,軍隊難以覆蓋的山谷路線,將孩子們送往北方。只要能平安抵達恩伯林,計劃就成功了。

此外,保羅的葬禮上,維揚已經想辦法將自己的訊息傳到了恩伯林。就是利用了運送保羅遺體的棺木,他的密函貼身藏在保羅的身體上。愛德華·恩伯林也將回信交給了莫爾蒙的家兵,上次在陽光港,維揚也拿到了這封回信。

維揚希望恩伯林的軍隊不要參與如今的國內的爭鬥,遊離在戰火之外,不管王城和古月堡遇到什麼樣的難題,都不要出兵。只有這樣,德拉肯家族才不會過多關注他們。而自己也會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