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桌上的資料夾逐一翻找,直至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資料夾。夾上沒有標題,只有一個字母和兩個數目字,後面跟著一個粗體X,表示這是裝著有關紋石的原始材料的唯一卷宗。

T…71X。紋石的誕生。

他翻開資料夾,幾乎是害怕看到他知道會在那裡面的東西。

處決日期:三關分部,3月25日……3月24日,“噢,天啊。”他輕呼了一聲,伸手拿起電話筒。

莫里斯·潘諾夫醫生穿過貝西斯達的海軍附屬醫院三樓精神病房的雙扇門,朝護士臺走去。他朝身穿制服正在樓層護士長的嚴峻目光下事理索引卡的助手笑了笑。顯然,這年輕的學員放錯了一個病人的病歷——如果不是放錯了病人的話——她的上級不允許再發生這類事情。

“別讓安妮的鞭子愚弄了你,”潘諾夫對慌亂的姑娘說。“在那雙冰冷的、無情的眼睛底下是一顆包著極薄的花崗岩的心。事實上,她兩個星期以前才從五樓逃到三樓,可是我們不敢把這事告訴任何人。”

助手咯咯笑起來,護士長無可奈何的搖著頭,這時櫃檯後面桌子上電話響了。

“你去接下電話好嗎?親愛的,”安妮對年輕姑娘說。助手點了點頭,退回到桌子邊,護士長轉過身來朝著潘諾夫:“莫醫生,有你在旁邊我怎能教會她們記住哪怕一件事情?”

“用慈愛,親愛的安妮,用慈愛,但別丟掉你的約束。”

“你真不可救藥。告訴我,你那個在五號甲病房裡的病人怎麼樣了?我知道你很為他擔憂。”

“我現在仍然很擔憂。”

“聽說你昨晚熬夜了。”

“我想看半夜三點鐘電視上的一部電影。”

“別幹這種事了,莫,”護士長用長輩的口氣說。“你還年輕,不應該為那種事搞壞身體。”

“可是我可能已經老到無法避免這種事了,安妮。但是,謝謝你的關心。”

突然,潘諾夫和護士長同時意識到有人正在找他。大眼睛的護士正在桌子旁對著麥克風說:

“潘諾夫醫生,有電話找——”

“我是潘諾夫醫生,”精神病醫生低聲對那女子說道。“我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裡的安妮·多諾萬實際上是我從波蘭來的母親。是誰來的電話?”

助手盯著他白大褂上的身份卡,眨了眨眼睛回答道,“一個叫亞歷山大·康克林的先生。”

“是嗎?”潘諾夫吃了一驚,亞歷山大·康克林有五年一直是個時來蛤往的病人,直到後來他們一致同意他已調整到他能調整好的程度;而這種調整並不是很多,他們能為他們做的事是那麼多,又是那麼少。不知康克林打電話來想問什麼,反正一定相當嚴重才會打電話到貝西斯達來而不是到他的辦公室。“我能在哪裡接這電話,安妮?”

“一號房間,”護士長指著大廳對過說。“那間空著,我讓總機轉過去。”

潘諾夫朝那門走去,一種不安的感覺遍佈全身。

“我需要一些非常迅速的回答,莫,”康克林用緊張的聲音說。

“我不善於迅速回答問題,亞歷克斯。為什麼不在下午到我這來找我?”

“不是因為我自己,是因為另一個人,也許。”

“請別開玩笑,我們都已經過了這種年齡了。”

“不是開玩笑。有一個特別緊急的情況,我需要幫助。”

“特別緊急?給你自己的部下掛個電話,我可從來不要求這種涉入機密權。”

“我不能找手下人。事情就是這樣棘手。”

“那麼你最好悄悄對上帝說吧!”

“莫,求求你!我只要證實某些可能性,剩下的東西我自己能拼湊到一塊。我連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