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使攬得太多。不知出了什麼毛病,他感到有危險。他是在東方人中間的一個白種刺客,至少想想也是危險的,該轉移了。上帝知道他已經出了名,歐洲不會沒有人僱他。”

戴維·艾博清了清嗓子。“根據艾爾弗雷德幾分鐘前所講的一點,我想提出另一種可能。”“和尚”停下來對吉勒特點了點頭。“他說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條沒牙的小鯊魚身上,讓那條兇猛的大鯊魚橫行無忌。我記得這是他的原話,雖然我可能把順序搞錯了。”

“是的,”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人說。“我指的是卡洛斯,當然啦。應該追捕的不是該隱。應該是卡洛斯。”

“當然,卡洛斯。現代歷史上最無從捉摸的兇手,一個我們多數人認為應對我們時代最悲慘的暗殺案負責——以這種或那種形式負責——的人。你說得對,艾爾弗雷德,而我在某個方面說是錯了。我們不能把卡洛斯忘了。”

“多謝,”吉勒特說。“我很高興能把我的觀點說清楚。”

“你說清楚了。反正我認為清楚了。但是你也使我思考。你能否想象得出對該隱這樣一種人的誘惑?他總是活動在充滿流浪漢、亡命徒的又熱又潮溼的世界以及腐敗墮落透頂的政權中間。他會多麼羨慕卡洛斯,多麼嫉妒那更加放蕩、快活、奢侈的歐洲世界?他會經常對自己說,‘我比卡洛斯高明。’不論這些人是多麼冷酷,他們的自私心也極重。我認為他到歐洲去是為了尋找一個更配胃口的天地……攆走卡洛斯。這覬覦者,先生,要想稱霸。他要想坐第一把交椅。”

吉勒特注視著這“和尚”。“很有趣的看法。”

“如果我聽懂了你的意思,”監察委員會的議員說,“那麼透過追蹤該隱我們或許可以得到卡洛斯。”

“正是這樣。”

“我想我還是不明白,”中央情報局副局長煩惱地說,“為什麼?”

“兩匹公馬在同一個廄裡,”沃爾特斯回答說。“準要打架。”

“稱霸的不會自願放棄交椅。”艾博伸手去拿菸斗。“他會為保住位置狠爭。象議員先生講的,我們繼續追蹤該隱,可是也必須注意森林中的其它足跡。而且,如果我們發現了該隱,或許也應當剋制忍耐,等候卡洛斯從後面跟上來。”

“然後把兩人一起捉住。”軍官補充。

“非常有啟發,”吉勒特說。

會議結束,成員們各自準備離去。艾博同五角大樓的上校站在一起,後者正在收拾美杜莎資料,拿起那幾張傷亡名單準備插進資料夾。

“我可以看一下嗎?”艾博問。“四十人委員會沒有這資料。”

“那是我們的指示。”軍官回答,把打字的幾頁資料遞給了這個比他年長的人。“我想這資料是從你們那裡來的。只有三份。這裡一份,情報局一份,還有安全委員會一份。”

“是從我這兒來的。”沉默的“和尚”溫和地笑著說。“在我那裡文官太多了。”

上校轉過身去回答田納西州議員所提出的問題。艾博沒有去聽,只顧很快地一行行看那些名字。他感到驚恐。一些名字給劃掉了,說明了原因。說明原因是他們不能允許的做法。歷來如此。它在哪裡?他是房間裡唯一知道那個名字的人。翻到最後一頁時,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名字就在這裡。

伯恩·賈森·C——最後知曉的駐地:三關。天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

勒內·貝熱隆把聽筒摔在桌上的電話機上:他的聲調比他的舉止略微克制一些。“我們已經查過了她常去的第一家咖啡館,每一家餐館和小夜總會!”

“巴黎沒有一家旅館有他登記的名字。”坐在一塊畫板旁的灰髮電話接線員說。“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她可能死了。即使沒有死,她也許寧願死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