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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件夔青紋的素色袍子,眼前是絕對不容錯認。小侍女張口要喚,年齡大的卻狠勁擰了她一把。
“別叫!你沒看有人跟著呢麼?”
小侍女放眼望去,果然水溶身後緊跟著一名男子,兩人形貌酷肖,不正是唱《珍珠塔》的那個俊臉小生?黛玉心裡沒來由的一沉,突然想到從前賈府裡,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些秘聞醜事……手心浸出一層冷汗,她呆呆地站著,驟然覺得天旋地轉,什麼也不敢想了。
“姑娘?你還好麼?”那年齡大的瞧她尚自失神,隱約覺出不對勁,黛玉微醒悟過來,心已不覺灰了大半,只是反反覆覆,無不悲慟的想:我可真是傻……
“我好的很,你們回去罷,這點兒路也不遠了。”她雙唇發顫,連聲音都在輕微地抖著。侍女在背後連聲的迭喚,她也不理會,一個勁逃似的往前走。可到底還是不甘心,猛然又停下來,默默沿著遊廊曲橋往回走。
“唉——”只聽一聲悠長的嘆息,那兩個侍女果然沒離開,揀了臨水的美人靠坐下。
“咱們這個王爺,什麼都好,就是唯獨這一樁。你說女人也就罷了,這男人和男人家,到底算哪門子事?”
“你這死蹄子,上哪裡聽來的?背地裡議論主子,仔細被撅了舌頭!”
“可不是麼,這闔府上上下下,能瞞過誰去。先是跟忠順王爭蔣相公,這又為柳相公得罪了薛大爺,不曉得和那賈府的二公子,還乾不乾淨呢。”
“噓!”那個大的極激靈,趕快捂住這個的嘴,“你小聲點,休在這裡胡說八道。那有什麼稀罕的,自古分桃斷袖都是家常事。以咱們爺的品貌,這世上再難尋一個,養幾個戲子原不算什麼。何況你情我願的,誰又沒拿刀轄制著誰。”
“倒是可惜了林姑娘,這才進門沒幾天,就……”
“那依你看,王爺對誰的心最重?”
“我說……你打聽這些做什麼,橫豎也落不到咱們頭上,還是你這蹄子思春,也想嫁女婿了?”
“好哇,看我今兒怎麼擰你的嘴!”兩人嘻嘻鬧鬧,等她們追趕著跑遠了,一隻纖秀的履鞋,才從迴廊拐角現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讓大家等急了,我實在太龜速,羨慕那些日更萬字的
《珍珠塔》是越劇,而且是近代才有的,放到這裡其實不合適,這段引用的是範宗沛的《擺渡人之歌》裡的評彈歌詞,因為太喜歡了,也能融進劇情裡,就拉來先用。我買了本《古典劇曲鑑賞辭典》,發現沒一個戲能用得上,只好拿這個湊數了。
至於水溶和誰約會,先賣個關子……
☆、拾玖
日頭漸漸西斜,角樓上的梆子敲響了,已到了晚炊時分。外頭零星的燈火,隔著蝠花窗扇,依次粼粼地亮了起來。重煙樓臺罩在夕陽裡,象鍍上了一層澄光,倒映出海市蜃樓般浮豔的縮影。
戲也該散了吧?紫鵑在屋裡踱來踱去,想起來便覺得鬧心。按道理是早該回來了,又怕那邊傳晚膳,少不得要留下作陪。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隨意走動。
正在此時,派去打探的老僕,從外頭趕來報:“戲一早就散了,都說沒見著林姑娘,該不會……路上貪玩誤了時辰?”紫鵑不等他說完,就知道壞了,連忙趿了雙鞋起來,順著青石漫成的小道,一路上邊喊邊尋。
繞過假山,入耳充斥著潺潺的聲響,連日來的淫雨天氣,溪澗裡漲了水,晚霞那抹眇淡的影子,盪漾起細碎的金光。也許是天晚的緣故,這裡並沒有人,偶爾幾聲秋蜇的低鳴,更顯得寒浸浸的。紫鵑沿著河道向前,走了幾步,果然山石崖畔背後,遠遠望見了一個人。
“姑娘。”紫鵑喜極交加,懸了多時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黛玉應了一聲,卻沒有半點喜色,望著綠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