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溼身!

挽月反倒顯得有些矯情,沿一條青石鋪得高低不平的小巷子走了許久,終於挑中一扇小木門前的青石階,俯下身子吹了吹,才不甘不願落了坐。

董心越撇了嘴:“也不見你多講究,這會兒四下無人,又矯情給誰看哪?快點,饅頭拿來要涼了!”

挽月哈哈大笑,一面開啟剛買到手的大大的油紙包,取一個熱騰騰的白胖饅頭遞他,一面壞意道:“你這種公子哥,哪裡懂得人間疾苦?你知道你坐過的那個地方,是什麼人進出的嗎?”她指了指不到一丈的對街,“這裡是背巷,左右兩旁都是人家的後門。”

“三歲小兒都看得出來。”董心越不屑地啃起了饅頭。

挽月神秘一笑:“專門留給下人進出用的。”

董心越繼續啃饅頭。

挽月狡黠地眨了眨眼:“一扇門比一扇門修得小。你看我們身後這一處,健壯點的人只能側著身子進出”

董心越不耐煩:“到底想說什麼?”

挽月同情地笑了:“你方才選了那處臺階坐上去,是因為門夠大,你覺得寬敞舒服,是吧?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有一些門會修得稍微大一點呢?因為糞桶沒有小尺寸的啊!那便是擔糞專用的通道啊!哈哈哈哈!”

“嘔!咳咳咳咳!噎”

順過氣,董心越急急脫下外袍,盯住後臀那塊黃褐,表情比哭還難看。

他用兩個手指拈了那件狐裘,大踏步走到方才染了“黃金腐”的地方,恨恨地將那大氅摔在了臺階上。

挽月笑笑地看著他,心中已有了計較。果然是個性子較為偏執的少年呢。如此

“喂,姓董的,你為什麼非要吃饅頭?”待董心越氣哼哼地走回來,挽月笑問。

“小爺高興!”

挽月又取出一個燙手的饅頭遞過:“要我說呀,你是不服氣賽跑輸給了我。因為早上我吃了饅頭,而你沒吃。”

“什麼亂七八糟的。”董心越有些不自在。

挽月再次神秘一笑:“你知道安朝雲是怎麼被那世子搶走的嗎?”

“嗯?”董心越雙目一凝。

“因為他設計破了渭城,安朝雲以為他是個大英雄。”

“嘁!他哪有木師厲”

挽月急急打斷他:“董心越!如今,你什麼都不如人家,鬧上門去,也只是個笑話!那世子風頭正勁,你說一說,在安朝雲眼中,你是不是一個小丑?”

趁董心越發怔,挽月一聲斷喝:“吃飽了饅頭,你可敢與我再比上一比?!”

“哈!”董心越連線往嘴裡塞完了四五個大饅頭,袖子一擼,“來!”

二人熱身一般,小跑著離開臨江鎮,到了鄉路上,一前一後,拔足長奔!

董心越扔了大衣,在這冬日的寒風中,便也只能靠著奔跑出汗來驅寒,挽月底子薄,又有心放水,此消彼長之下,竟被董心越拉下一大截。

少年一心求勝,連馬也不顧,徑自狂奔而去。挽月替他收了馬,牽一匹騎一匹,悠哉而行。

待董心越發現視野中已沒了挽月,回頭來尋時,她已坐在馬上打起了瞌睡。

“我贏了!”

“啊?哦,你贏了。”挽月茫然四顧,“果然是那饅頭的緣故啊,我早已上氣不接下氣,若不是有馬,我便躺在路邊了。”

董心越醍醐灌頂。他抽了抽氣,一雙琥珀的眸子熠熠生輝,伸出一根食指虛虛地點著天:“等等等等,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挽月不動聲,重新眯起了眼睛:“我再困會,養養力氣再同你比過。”

偏執的少年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命運的力量。

和歧王世子爭奪女人,他輸了。

早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