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突然歡快起來,“差一點點我就餓死啦!幸好有個人從冰川上掉下來,抓住我鑿的那條縫。後來呀,他把血給我喝,我才有了力氣,我們兩個就用劍一路砍著冰,滑到了地上。他的血是我喝過最美味的。我必須做門主,要不然他可能會死掉,他如果死了,我就再也喝不到那麼好喝的血了。”

“青竹,”他歪著腦袋,“你真的不幫我嗎?”

“少主…李師宴和鳶兒已經成了親…我會親手處置了這個逆徒!青竹能為少主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他是我的!”公子荒飛快地迴轉過身,“是我的!不許你碰他!”

青竹垂下眼,背過身,渾身重量壓得手中的竹竿有些發彎,他慢慢地,一步一步,逐漸消失在甬道盡頭。

公子荒面前的石壁開始旋轉,很快,陽光灑下來,在他面前鋪了一條溫暖明亮的通道。

“原來你們就是這樣欺負我…”

“阿爹…”

“阿孃…”

公子荒離開之後,李師宴渾身浴血,揹著青鳶的屍首回到祖地。

“徒兒沒有能力保護好師妹。請師傅責罰。”

青竹定定望著他,許久許久。

“你,究竟跟了公子正多久了?”

李師宴渾身一震,“師傅如何這樣問?!門主不是兩年前親臨祖地取了祖符嗎?”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李師宴原想再解釋,還未開口,覺察到青竹的目光冷冷掃過他的天靈蓋,不由頭皮發麻,強撐著說完了該說的話“青鳶是被一個白麵紅唇的小兒殺死的,此人喜好吃人,是一個禍害。徒兒定會替青鳶報仇!師傅若是見了此人,千萬不要放過!”

他不敢再看青竹,放下青鳶屍首向外飛掠而去。

老東西起疑心了?!為什麼?

李師宴皺起眉頭,隱隱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最近一直心神不寧,公子正…似乎要脫離掌控了。不,不可能,他就算變得再強,也必須靠著自己,才能活下去。

他感到不安。

離開公子正太久了,他支走自己,是不是又想做些什麼事?

殺青鳶時,她的眼神太平靜,平靜得好像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李師宴閉了閉眼,將那些不好的感覺驅逐出去。

一步錯,步步錯。在錯誤的路上走了太遠,已經,回不去了……【注1】

……

到了徐超凡與公子正義結金蘭的第二日。

二人相約,帶上妻妾們到虛清觀進香。

虛清觀是大昭最著名的道觀。傳說中,千年前曾有一位道士在此處得道,羽化飛昇。自此之後,俗世間王朝幾經更迭,這虛清觀的香火卻從未斷過。

不論是安樂的太平盛世,還是戰火支配下破碎的王朝,從清晨第一縷光線探出遠山,直至群星爬滿蒼穹,這道觀門口,始終排著長龍。

當然,總有些人是永遠不知排隊滋味的。

比如徐城主。

不料這一日,他竟給攔住了。

當然不是攔在道觀外頭。而是道觀內,出塵子道長專門接待外客的堂房門口。

他偶爾來找老道出塵子喝茶。

道觀執事苦著臉:“城主大人,今日來了一位雲遊道士,能言善辯,我們道長正和他在堂房中論道,吩咐小的看好門,不準放任何人進去。”

說罷,他偷偷抬眼望向徐超凡和公子正二人身後的一眾美姬,看一眼,悄悄驚歎一聲。

“能言善辯?”公子正臉上掛上一個極燦爛的笑。

“正賢弟莫非也精通道法?”徐超凡驚奇道。

“正不通道法,但,利用道法騙人卻是和道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