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這血是花顏的,那濃郁的紅映入眼底,壓迫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顏兒!”猛地拽過她的手腕,只見握緊的指縫間源源不斷地滲出奪目的猩紅,拂開她的雙手,一片慘不忍睹的血肉模糊。

心頭如劍刺刀剜般,面對如此慘狀,他徹底憤怒了,厲聲質問,“誰,是誰傷了你?”

不願告知他實情,不願令他為難,花顏忍住淚水,垂眸悄然低語,“沒有人,是我不小心燙傷的,不礙事!”

“看著我!”李隆基逼視著她,刺探著她,“到底是誰,是不是李隆範?”

潸然淚下,她不住地搖頭,緊咬雙唇,一字一句,“不是,不是……是我自己!”

伸手挑開她箍在眉心間的雲錦嵌寶抹額,一道深紅的血痕赫然入目,只聞他驚呼一聲,“天啊,我還一直納悶你為何佩戴抹額,原來是為了掩傷!你傷得這般重,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為何不讓我為你報仇……”

顫慄指尖撫上那道傷痕,望著李隆基關切的目光,花顏笑得勉強,“小不忍則亂大謀,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請不要再追究,無論如何,只要我能回到你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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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婦人之心(1)

盛夏的清晨,聒噪的鳴蟬還在熟睡,正是一天最寧靜之時。

鬱郁綠蔭掩映著林芳水榭,一聲聲,一陣陣哀怨悽悽的琴音隨著綠波盈盈的池水盪漾,只聽一女子緩緩吟唱,“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獨居……”

茜紅紗簾外,高力士疾步而至,俯首行禮,“見過皇甫良娣,不知您傳奴才前來有何要事?”

琴聲戛然而止,隔了紗簾,皇甫貞幽幽低語,“近日得了件稀世美玉,欲送與高公公鑑賞,今後還望多多關照。”遂慵然地抬了抬手,命侍女捧出一隻五彩錦盒。

聽聞此語,高力士不動聲色地接過錦盒,只見盒中盛著一塊上等的獨山芙蓉玉,“果然是好玉,還是南陽翡翠呢!無功不受祿,奴才受不起,只想規勸一句——幽幽深宮冷,除了隱忍還是隱忍,您切忌學那陳阿嬌,‘長門賦’不是人人可唱的……”

一席話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還是說得皇甫貞黯然失神,半晌不能言語,高力士挑了挑眉,將錦盒送還到侍女手中,恭聲稟道,“奴才先行告退,望您好自為知。”

目送高力士離去,皇甫貞拂袖推開案上的瑤琴,笑得悽慘,笑得淚水婆娑,“陳阿嬌,難道今生註定就是陳阿嬌,空有綠綺(司馬相如的名琴)何用,會唱‘長門賦’又有何用,他永遠不會回心轉意,永遠不會……”

“主子,您別洩氣,一切還有轉機。”侍女翠兒持著絲絹替她抹去頰間的淚水,輕聲安慰,“高力士不就是個閹貨,低賤如狗一般,自認為跟在太子殿下面前就高人一等,不識抬舉,不求也罷!”

皇甫貞止住淚水,緊蹙蛾眉問道,“父親回話了麼,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

翠兒壓低聲音,咬耳低語,“老爺派人多方打探,原來楊花顏一直隱居在城外的行館中,與岐王的男寵混在一起。”

“什麼?”她柔若春水的面龐凝著冰如嚴霜的冷笑,“殿下愛她愛得瘋狂,還以為是什麼清雅高潔之人,簡直是……”

出身名門的皇甫貞一時不知運用何種惡毒的詞彙來形容花顏,只聽翠兒接著說,“方才,奴婢聽聞太子妃身邊的侍女說——昨日,楊花顏就回宮了;夜裡,她陪了殿下一宿,今晨,殿下連早朝都誤了!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