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扭向窗外……

“這就是爸爸和媽媽的故事,有時……其實他們都活得很可憐,很苦。我們這些累贅,他們也只能靠我們這些可憐的累贅來維持這個家,婚姻上一無所有……”他沉重地說著,低低的。

蔚槐情緒低沉地說著,江惠如的心情也漸漸的低沉下來,她看著蔚槐,心裡百味紛陳,象有重重的鉛雲壓著她,她便不做聲了。

蔚槐看她那樣悶悶的樣兒以為她又想起什麼不快和擔憂,就岔開話題,說:

“惠子,你開心點,你只要覺著開心,我不在乎什麼,等你的身體復原,再談咱倆的事……”他這樣說著,江惠如卻是不吭聲兒。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說:“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就是高興不起來。”

蔚槐以為她不高興是他和他的家人的緣故,就又說:

“惠子,咱們只能暫時這樣,也只能是這樣的生活著。其間,如果你有更合對的,更如意的,想走,我想我還會盡力挽留你,假如你非走不可,我也無能為力,我只有等待,只是別讓我等的太久太久……”他重複著哪幾句話,“人生沒有太多的歲月,可以讓我們等待,有的人感情受挫後,就不想再談婚姻,只有等……”

江惠如的心中如潮水般泛起波瀾,她的眼前浮現了林葉兒多年倍受煎熬的身影。

啊!媽媽!惠如想到媽媽這二十年來孤獨寡居,麻木木的樣子,聽到蔚槐的絮語,酸澀的眼淚奔湧而出。

“惠子惠子,別哭,別哭……”蔚槐象闖了禍似的,慌慌張張攬著她,替她擦淚。

“怎麼你說哭就哭了?”

“我想起我媽,她太苦了!”她只顧自個兒擦著眼淚說。

蔚槐看她那樣又傷感著流淚了,有點責怪著她說:“你這個人,也是,現在怎麼又流淚了?像一個小孩子?還哭。”

第040節

那位好叫驢大叔家的牲畜這幾天不知怎麼回事,老是那麼直著氣吼吼的嗓門叫,早也叫,晚也叫,並且叫得與往日不同。

往日,好叫驢大叔家的牲畜是跟著好叫驢大叔叫。現在,卻是顛倒個兒,好叫驢大叔跟著它們叫。

因為,據瞭解內情的幾個人說——他家有頭牲口要分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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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dui循規蹈矩過著一個平頭百姓習以為常的日子,他是每天按時吃飯睡覺的,比如說每天中午的午後覺;如果沒什麼大事時,他都會把碗一丟,美美地睡上這麼一會兒。

可是,好叫驢大叔家養得那走麼幾條牲口卻近來憋著勁兒跟他作對,一個勁地咴兒叫;這樣一來;就擾亂了他的睡眠。

二爺dui眼裡揉不得沙子;不解決這個問題,他會寢食不安。

先前,他跟好叫驢大叔鬧過意見,後來兩人就沒有了多餘的話語,即使路上遇見,如果沒有什麼事,兩人都不願主動開口,通常是互不理睬,跟陌生人似的。

二爺dui通常的表情是平抬了眼直直地看過去,像視若無人,有時,嘴裡還冒出一句“倔驢”,不知他說自己,還是說好叫驢,還是說那些牲口。

好叫驢大叔象什麼也聽不到似的,自顧自個兒打理著牲口,也是從容自如閒得不得了的勁兒,一邊嘴裡“驢驢”地拍打著牲口,時不時斜著眼偷看人家一眼,一邊就樂悠悠地怪腔怪調地哼起了小調。

他唱得卻是《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仔細聽聽又不像。

二爺dui有幾次看到他的眼神又怪又詼諧,意識到好叫驢大叔偷眼對著他唱是故意這樣難堪他,就有點氣憤不過地停下腳步,但他終於不知該說什麼,他只是說“你……”

好叫驢大叔卻沒有任何的神經反映,甚至於連看也沒看二爺dui一眼